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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冯善伊问了一声,老妪又塞了给她,连连说着,“本是要烧了的。”
“我会给他烧一些好衣服。到了那边总不能仍穿这些破的。”冯善伊摇摇头将衣服卷起,踩出门时,正见后室一前一后步来的二人熟悉,是文氏与李敷。
“娘娘如何来了。”文氏近步低了一声。
冯善伊目光扫了眼她身后的李敷,只言:“顺道。”
文氏见状,只是寻了个借口退避出去,人影转至廊尾时稍显担忧地看他们二人一眼。李敷身后背了个包袱,似是做好了远行的准备,长青色的袍衣大敞,早先苍白的容色,也有几分好转。
冯善伊眯起眼,故意打趣他道:“背着我,想自己逃了?”
李敷撇了撇嘴,转身望去池间清漪,闷声说了句:“谢谢。”
冯善伊歪头看他,疑惑着嘟囔:“几日没见便这样客气啦。谢什么啊。谢我好良心来看你,逮着你要逃?”
李敷低眸看她一眼,隐隐咬唇:“救命之恩。”
冯善伊摇头:“我不曾救过你的命,反是你救我多次。”
“你让文瑶送来的解药,我用了。”李敷点点头。
冯善伊跳下阑干,一个劲摇头:“你越说我越不懂。我何时让文瑶来送药。”
李敷皱起眉来,言是清淡:“你可不是做了好事不承认的性格。”
“宗长义不是说,这毒无解?”
“因为宗长义剑上的毒,和我当时体内的毒相抵,我才没有立刻死。”
一时觉得周身发冷,她退了半步,想着他的话,又想去很多年前许多的事。再仰头看他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笑:“在你护送我入云中之前,即是中毒了吗?”
李敷又点头,声息不出。
呆愣地平视后,视线一丝丝清朗,闭了闭眼睛,她问:“是拓跋濬吗?要你以死表忠心?”
李敷扬起头来,予她难堪一笑:“不是他。是我自己的选择。”五年前那一次失败的暗算之后,拓跋濬便已经洞穿他的真实身份。他赏给李敷两盏酒,一盏饮过他便永远消失在京城,与朝廷纷争再无关联。第二盏用过之后,他便是他的奴才,以死追随。他那时两盏齐用,只因他相信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位唯才是用不计前嫌的好皇帝。
“皇上那时答应我,只要护你周全入了云中,待我回宫就允我解药。车行润城那夜,我在后山与追随而来的宗长义过了几招。”李敷目中闪烁,一言带过道,“我受了小伤,他剑上有不能解的剧毒。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快死了。索性一死来保全你也不算浪费,更算得上是对皇上陈表了死心。”只是没想到,两毒像抗,他竟也能撑得住这么多年。
“宗长义与你动手的原因。”冯善伊抬手附上他腕中的伤疤,说时目光一紧,“不仅仅是因为我吧。”
“他要我助他谋反。”李敷点了头,“我这一生虽不能只侍一主,可也不会有第三位以死效命的主子。”
第二位才是拓跋濬,那么第一位。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呢?不是拓跋濬,不是常太后,也不是宗长义,更不是郁久闾氏。你当年在魏宫密谋杀我,又是听谁的指使呢?”最后一问,声音一丝一丝凉去,她是问给自己。
倒是什么人的奴才,可以让拓跋濬百般防备;倒是什么样的旨意,才能让李敷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动手杀一个宫人。她一直以为他是被李申常太后之辈要挟,却从来没有深想过,或许是因为担心最后的真相,是自己不能承受。
她推开他,勉强走出了几步,脚下一软即是跌坐空廊。
李敷前来扶她一把,伸出的手却迟迟未由她握住。
她由他的手怔怔移上目光,似笑非笑地摇头:“不会是。。。。。。拓跋余。”
最后一声成痛,闷闷地砸中心底。
李敷面色陡然更白,没有接话。
她点头,已无眼泪能落。
是啊。很久之前,李敷就和自己谈过拓跋余,他质问她利用了拓跋余,可是谁又在用谁呢?拓跋余既然可以将文氏插在自己侄子的潜邸中,又如何不能再添一个随身侍卫。
“先帝生前曾为郁久闾氏留下一份密旨。旨意上说,如果先帝去后冯氏胆敢趁机起事欲置郁久闾氏于死地。则赐死冯氏,先帝允。郁久闾氏便是拿着那道旨意让我们行事。”李敷紧咬着牙,把当年的旨意重复而出。
干涸的眼用力眨着,用力回忆,她漠然以笑:“先帝死后的转天,我就命人将郁久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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