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在此同时,刑部、北镇辅司和东厂正如火如荼的对十二年前毒杀事件深入调查。由于朱宸济对案情密切关注,大部分时间都在刑部议论研究,加上原本职掌的兵部与吏部事务,忙得不可开交。
「王爷,这份名单请过目。」一日傍晚,朱宸济刚从刑部回到西苑,兵部侍郎便差主事送来一份文件。
「什么名单?」朱宸济来到书房坐下,开口问道。
「锦衣卫的人事调动名单,就等王爷过目,然后就能发下去执行了。」
议事一整天,朱宸济其实已有些疲劳,于是随便瞄了一眼新千户人选的提名,点点头,「准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主事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关于被除名的千户梅留云……」
听到那个名字,朱宸济不耐烦的斜眼恶瞪主事一眼,「又怎么了?他想怎么样?」
「他的后事如何处理?」
「后事?」朱宸济错愕不解,「什么后事?」
主事小心翼翼的说:「就是『后事』,该算因公殉职呢?还是失职自戕?」
朱宸济脸色一变,「瞎说什么?他是被削官罢职。」
主事思考片刻,「下官琢磨王爷的话,意思就是给他下一个『办事不力,畏罪而死』的评语,是吗?」
朱宸济没好气的瞪着主事,提起这个名字就已经够让他心思混乱了,还净编造一些触霉头的话,分明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
「王爷息怒,下官并非故意叨扰,而是有非问不可的原因。」主事有些委屈的说:「在执行任务之前,厂督庞公公让领旨的千户服了『信期红』,用以考核功绩;必须于期限之内完成任务才能领取解药,之后再依执行结果论功罚过。」主事顿了一顿,「算算时间,期限早过了,梅留云却没有回来复命领取解药,那么只能是毒发身亡了,还好梅留云是军户遗族,无家无室,所以没有抚恤或株连的问题,虽然如此,总得交代死因才能入殓下葬。」
朱宸济仿佛在晴天突遭五雷轰顶。
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瞬间只想刺聋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以干涩的声音,非常艰难的说:「他……他服了『信期红』?」
主事点点头,「是的……」
朱宸济只听到「是的」两个字,接下来主事又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完全没意识,他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一瞬间,朱宸济感觉脑子整个抽空、心脏被挖出来,好像灵魂从身体抽离,俯看自己紧握着椅子扶手,一动也不动的呆坐在书桌前。
「王爷?」过了大半晌,朱宸济依旧毫无任何反应,主事不免疑惑,仔细一看,才注意到他整个人两眼发直、脸色青白的僵定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甚至已将扶手捏出凹陷的指痕。
主事皱着眉,胆怯的碰了一下朱宸济的肩膀,发现他整个人仿佛癫痫似的轻微发颤,主事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叫人请内医过来。
「王爷受到重大打击,内息失调气脉错乱,还好内力深底子厚,若是常人,老早经脉俱断、走火入魔。」
闻讯之后,不只内医,卢文雨、妙娟等人也第一时间赶到书房,看诊之后,内医只是摇头,朱宸济一直定在椅子上,抓着扶手的力气之大,几个人都没办法将他拉下来。
「这种时候……」卢文雨捶胸顿足,他之前所担心的正是这种状况,朱宸济发生意外,不但会审恐生变数,而他这个当证人的恐怕更要提高警觉注意安危。
妙娟眼眶含泪的看着朱宸济好一会儿,接着走去靠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几句,片刻之后,朱宸济的眼睛才眨了眨,手指慢慢松开扶手。内医见状,立刻命人将朱宸济扶回房里。
在妙娟的服侍下,朱宸济喝了安神的药,他眼神怨怼的看着妙娟和卢文雨,张口似是想问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接着,内医开了安神入眠的药方交代下人准备,并示意众人离开,让王爷静养休息。
卢文雨同时吩咐将卧房内所有危险的物品移开,并命人看守,好好注意,别让王爷做傻事,「王爷不会寻短的。」内医说:「刚才为王爷把脉,脉象还算积极强健,只是……王爷所受打击太大,恐怕有失语病症之虞。」
「失语?」卢文雨愕然不解。
「虽然喉咙声带无恙,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内医无奈的摇摇头,「这是心病,还要心药才能医治。」
第九章
两天之后,朱宸济走出房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