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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想记得要张大鹏多买些灯具,这个屋子太暗,老人会住的更加不适。
张叔叫那有着黑黑眼圈的看起来颇凶悍的女孩子去拿东西给我,“就是大鹏走的时候给你的。”
那女孩子有些不情不愿,张叔眼睛一瞪,“赶紧!”
倒是还有几分当年的气魄,可惜冲动过后的连连咳嗽暴露了真实的身体状况。
我把水杯子递给他,老人大力的咳嗽一气,喝了口水抬头看着我。
“杨洋,这东西我们家不能留,大鹏说给你,你就收着,看了你就明白,该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看看自己的手掌,给我的是一把钥匙,钥匙链上刻着托管站的名字。
“东西就在那里,我让大鹏走了,你别怪叔,叔就这么一个儿子;舒炜是个好娃,叔知道,你替叔谢谢他。”
风拂起里屋的帘子,我瞥到一台暂新的机器,看起来很像电视上天天广播的那个巨昂贵的说是有治疗作用的按摩仪,再看看桌上堆满的显得与破旧屋子格格不入的高档补品,心下有些明白了。
我问,“那是什么?”
张叔没有说话,比了个手势。
走出张大鹏家没多远我就发现有人跟着我,而且不止一个,好大的阵仗,我真是开了眼界,舒炜,你捅了大娄子了。
我本来打算好整以暇的回家去的,量来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么样,没有证据,搜查证肯定也没有拿到,人民警察就是这点悲哀的很,中国的也许好些,但也出格不到哪里去。或者主要还是他们尚在怀疑阶段?
我记得张叔比的那个手势,半空中,他黝黑的骨瘦如柴的手做了个抽烟的姿势。
我什么都明白了。什么东西利润会有这么大?
可笑的是我的脑中盘旋的竟是上高中的时候政治老师的讲话,“40%的利润,资本就敢铤而走险,超过100%的利润,资本就什么都会忘却”,为了利益甘蹈险境是人类的共性。
慢慢的觉得不对劲,跟着自己的人好像并不是一起的,因为最后面那个人明显行为最鬼祟,况且我并不认为从张大鹏家到我家这段路有什么弯弯绕需要两个警察跟着我,那后面的人是谁?
我想了想,走进建院的那家招待所。我记得哪里有两个高高大大的花瓶,很久以前作装饰用的,现在假花上面布满了灰尘,恐怕半年也没有人肯勤快动一次。
从建院招待所的前庭买了5个茶鸡蛋回来,我一面观察一面往家走,路上因为回头过于频繁掉了一个鸡蛋,我趁机蹲下来收拾,却发现中间那个人不见了,后面的人离着很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副走路的架势。
进院子之前我就停住了脚步。
穆梓沁,还有张继强,甚至还有我爹。
我愣在那里,从父亲沉痛且悲哀的脸上看到了些什么,脚步一个趔趄。
父亲突然说,“穆处长和这位…来找舒炜,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他,你见到他了么?”
父亲起码告诉我两件事,首先他们只是想问舒炜点事情,其次是他们没找到他,他成功的跑掉了。
张继强恶狠狠的瞥了眼父亲,父亲咳嗽两声,一口痰狠狠地吐在地上,既浓且准,离张继强的脚面不到一米。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要是敢有什么出言不逊就对准他的脸来一下,而且一定要精确的让他倒在父亲吐的那口痰上。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
他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我看见穆梓沁看着他的脸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虽然他很快收敛下来,但我对他在这个场合的笑容直到很久后都无法忘怀,直到他死。
张继强淡淡的对我说道,“我们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个人,或许杨先生有兴趣跟我们去认一下。”
如果他是想要我震惊那他无疑是成功了,我看着父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中的求救。
父亲别转了脸,我觉得他就要老泪纵横。
穆梓沁清了清嗓子,“张警官,我们已经初步确认了死者,至少我这样想,我个人觉得没有必要。。嗯,在整容之前再去确认一次。”
我看着他,穆梓沁的眼中有少许的不忍。
“穆叔,是谁?”
我对穆梓沁的称呼明显使张继强感到困惑,因为他的眼光在我俩之间交替的转来转去。
“似乎是和你很熟的叫张大鹏的人,是吧?穆处长,我们总不能去叫他那个瘫在床上的老父亲来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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