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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陶舟心里一颤,后悔自己没考虑周全。定了定神,勉强道:“各位看着,不像马匪啊?”
“什么马匪,老子是关将军旗下……”话没说完,领头的一把刀面拍到脑门上,刚刚那个龇牙咧嘴的,捂着脸嗷嗷叫了两声,便闭了嘴。
“我就说嘛,各位器宇轩昂,怎么会是马匪呢?”陶舟连忙上前道。
“我们是官差,奉命设了关卡缉拿凶犯。留下他,你们就能走了。”顺着领头的手指方向,陶舟看到吴阔乘的那辆马车,帘子已被扯下来,丢在地上。车上有一人,拥着被子靠坐,月光照了他半边脸,精致的轮廓,却看不清神色。
那是吴王周敏。
像被冷水迎头浇到,陶舟瞬间懵掉。对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这是状况之外的状况之外。
“去你妈的,做梦!要留下他,先过了我。”吴阔挺身向前,怒不可遏。
“哈哈,老子不在乎多宰一只狗。”对面挥舞兵器,也蠢蠢欲动。
“等一等。”陶舟觉得口中干涩,又掏出一叠银票奉上,“都是出来讨生活,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这些银子,够大伙儿逍遥个一年半载。我们这个小兄弟身上有伤,半死不活的,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银子是好,就是不知道有没命花。”挨了一记刀面的那个,又上来,随手抽了一张,迎着光看,“明天一攻城……”
又是一刀,斩落了银票,连带了半片指甲。这次对方一声没吭。
“没得商量。你们走,他留下;或者你们死,他还是留下。”领头的挥挥手,后面立即涌上几个兵,要上前拿人。
“你们敢!”吴阔挡在中间。
脚下的沙土,又翻上一阵腥气。
南风湿暖,吹散了,却又平添一分燥,和闷。
☆、雪里埋金
“来来来,打个商量。”陶舟凑上前,按住对方的手,轻轻一推,刀便回了鞘。随手又把剩下的银票散了出去。
银子终归是好东西,不管有没有命花,送到眼前了,还是舍不得撒手。
“你知道,我们是钱也要,人也要。”对面冷笑。手下众人刚刚收钱入怀,也连声附和。
“懂得懂得,借一步说话。”陶舟将领头的总旗扯到一旁,“你看,我们那兄弟当真有伤在身,前不久从戏台子上翻下来,摔断了肋骨。不信,你可以亲自去查看。”
对方脸沉下来,浮出一丝丝杀气。
陶舟接着道:“本来也没什么,咱们戏班子,在外讨生活,又不是没吃过这口饭。但是他带伤上阵,就怕中途呕个血,憋个气,扰了各位大爷的兴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来替他。”
“你……”
“对。”陶舟挺直腰,仰头,咧嘴一笑,“我有经验,活也好。”
此时一阵风来,吹得帽带飞扬,荡了几下,绕在颈子上。陶舟伸手往后,拨了下来。对方这才发现,他的颈上有一点红。如刀上血,又似雪里梅。
成交。对方人马分开两边,让出道来。
“什么!你疯了,那怎么行?”吴阔闻言暴跳。
“那你想个法子。”陶舟坐进车子里,示意马夫将布帘拉好。他争取来说服同伴的时间,并不宽裕。
“就是拼死也……”
“那什么拼?你带兵刃了么?”陶舟一句话噎死吴阔。他们是混在戏班子里,不敢带真家伙。有的,只是唱戏用的行头。
“那我也不能放你……”吴阔手捏成拳,恨恨道,“再说,太子殿下也不会答应。”
“太子殿下,自有万老板应付。”陶舟施施然道,“如果要硬拼,结果只有一个:你们死光,我和他,还是留下来。我说的对么?吴王殿下。”
一直静坐在旁边的周敏,忽然被问到,愣了愣,似乎刚刚回神。叹口气道:“我留下,或者你留下。再或者,我们两个都留下……”
“二选一,你贵为亲王,又有伤在身,无异议了吧?”陶舟作势要起身。
“不行!”吴阔一把拉住陶舟,使得他又跌坐下来。
乒乒啪啪,是兵器敲击的声音。外面不耐烦了。
“早知道,不如打一场。”吴阔心中懊恼之极。
“别说傻话了。敌强我弱,最好一局定胜负。多余的,我们耗不起。”见吴阔还是没有松手,陶舟指了指周敏,“那你的意思是选他?”
“不是!”吴阔连忙分辨。
“他娘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