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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圆眼睛死死瞧着他,道:“楼主,恕双寒无礼。可初兄是友非敌,双寒不愿见楼主行错!”
曲墨又一掌把李双寒拂开,这回李双寒直接扑过去,堵住门口。
曲墨额上青筋暴起,已压抑不住怒火,切切道:“李双寒!你若再敢阻拦,我就一掌毙了你!”
李双寒被他话里的杀意震慑,不禁惶惶然;而且他本来打的也是行缓兵之计的主意,开始还想劝曲墨回心转意,可曲墨执意要取初九性命,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他盘算着现在也该差不多让初九走远,便怯怯地挪开,为曲墨让出大门。
曲墨前脚刚走,李双寒后脚就向后院行去。
梅尧君在后院等待时,心中颇不安宁,觉得李双寒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人,想必行事也不靠谱;况且他还是曲墨的人,对曲墨的忠心似乎也不假,万一临阵倒戈,救不出初九,说不定还会反倒去害初九。梅尧君一边阴谋论,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深谋远虑面面俱到。
心里想着,脚下也拿出了点行动力。芳草园甚大,部署、仆从又不多,梅尧君不费多少力气便绕开了搜寻的人,一路潜至大厅后方的一个花园内。梅尧君观望着周围情景,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他连忙躲进身后的假山,从假山洞里窥伺来人。
昏暗的月色下,那道影子模糊不清,但他却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初九!便从假山后疾步上前,把初九也拉到假山后躲着;初九一眼认出是他,并不挣扎。
梅尧君见了初九本想数落他两句,放些诸如“本公子慧眼如炬,早看出那老贼不是好东西”、“叫你别来你还偏要来,现在知道该听你男人的话了吧”的马后炮,但却觉察出初九情形不对:委委顿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抓紧初九,正欲问他是否有恙,初九却直接闷着脑袋栽进他怀里。
梅尧君顿时心头一紧,把初九脑袋从怀里捞出来,借着月光一看,苍白得毫无生气、脸上冷汗密布,断断续续地吐出淋漓的鲜血。梅尧君意识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一瞬间冲上脑门。他恍惚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初九的脸触手冰凉,但身体还是温热的,他不敢去试探对方的鼻息,只默默地搂着初九,感受那具身体微弱的起伏。而后又捧起对方的脸,用舌头去舔舐唇边的血迹。血的腥甜味在嘴里慢慢弥散开,这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味道。太久了,他一直是一个无所事事又无所忧虑的富家公子,不识得人间疾苦也不识得江湖险恶;他一直觉得人生就合该像一杯清茶或者一碗桂花汤,清淡而宁和,既不寡然无味,又不辛涩辣口;他一直习惯得到,哪怕是失去也是由他挥霍的……况且,他还不曾真正失去过什么。
他抱着初九站直,确定周围再无旁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初九的重量全压在他臂上,初九身形偏瘦,却也是满满当当的一抱。
他起初对初九无甚好感,后来既然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便将就着过;反正他的世界还很宽阔,他未曾爱上过什么人,一直虚位以待着,虽然那块地方还很粗粝、不够温柔暖和,但总归是空着的。梅尧君想,本公子纡尊降贵、勉强看上你,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扔荒郊野外,再找别人去。
初九感受不到他的威胁,仍然不识抬举地昏睡着。
聚丰楼的部署端着火把从他们前方的小道经过,梅尧君立刻闪至一旁的大树后,屏住呼吸。枝条的流影在他脸上流淌而过,而最终又复陷于阴影之中——那群人已经离开。
梅尧君觉得寸步难行:花园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经年累积的落叶枯枝,风吹日晒,终于干燥又脆弱,轻轻踩上去便嘎吱作响;聚丰楼那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稍有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们耳朵。梅尧君恨不得变作一只鸟儿,可不仅不能变作鸟儿,还要抱着猪一样重的、半死不活的初九。他对初九又嫌弃又心疼,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估计聚丰楼的人已经走远,梅尧君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铿铿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差点把初九给摔下去,惊魂未定间,又把初九往怀里紧了紧,回头看去。
梅尧君本来都已经抱着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天妒红颜红颜命薄的心情又悲又叹地准备就义,看初九气息奄奄的样子,干脆和他做对鬼鸳鸳,谁知从后面冒出来的人却是李双寒!李双寒一见到他,比他还激动,箭步冲上来,把初九和他来回看了一遭,悲戚道:“梅兄,双寒无能,对不起你和初兄。”
梅尧君不知他去而复返后是敌是友,防备地把初九往身后顺了顺,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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