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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李双寒,前头还信誓旦旦,谁知道回头人就这样了!果真不该信你半分。”
李双寒一听自己两头被嫌弃,悲愤交加,“梅兄说的是,都是我李双寒无能。负楼主之任用在前,护初兄不周在后,实在无颜再见你。”
梅尧君巴不得他快走,火上添油道:“那你还不快滚,留在这里给本公子添堵。”
谁知李双寒奋而拔刀,梅尧君以为他这兔子急了要咬人,银光一闪,那把刀却架在李双寒自己脖子上。李双寒说:“李某不知楼主和二位有此芥蒂,开始还极力促成此会。若不是因为我,也许便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楼主既已容不得双寒,梅公子也对在下深恶痛绝,双寒不忠不义,何以自容于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双寒这就给初兄抵命!”
梅尧君又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道:“胡说什么?你才‘死’了。我不怪你,料想你也是被曲墨那老狐狸骗了。如你真有心,那就将功折罪,找个法子把我和初九送出去。”
李双寒转悲为喜,把刀往腰上一插,道:“双寒正是为此事而来。”
梅尧君想,你不是来拔刀自尽的么。不过既然带来转机,他也对其略假辞色:“甚好。”
李双寒道:“梅兄这边请,我下午看见那边马厩关着几匹马,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他们行了一段路,李双寒见他拖着初九一个大活人甚是吃力,便伸手去扶,说:“梅兄,把初兄交给我来吧。”
梅尧君回头瞪了他一眼:“少毛手毛脚。”李双寒遂把手又缩回去了。梅尧君问:“还有多远?”
李双寒指着园子的拱门道:“穿过这道门就是。”
初九被颠簸了一路,在梅尧君怀里微弱地蜷缩了一下;梅尧君察觉到他的动作,还以为他要醒了,拨开他脸一看,初九在昏睡中紧紧皱着眉头,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鲜红的血液依然不住地从他口中涌出,混合着冷汗把梅尧君的前襟濡湿一大片。梅尧君茫然地捂住初九的嘴,叫来李双寒,“看看他怎么了。”
李双寒斗胆伸手在初九身上摸索一番,说:“是伤着肺了,你别捂着他的嘴。”
梅尧君问:“伤得重么?”
“我现在说不准,”李双寒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把马缰交给他,“你从这道后门出去,沿着路一直往东行,那边有个谢朱城,是允和山庄的地盘。”
梅尧君抱着初九上了马。允和山庄他之前听说过,与聚丰楼毗邻;一山不容二虎,因而两家一直貌合神离。
“楼主和允和山庄不对盘,一时不会贸然而入,你先去那里头躲一躲,找个大夫给初兄看看……至于双寒,则要去向楼主负荆请罪,也兼劝谏楼主与你二位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才好。”
“呸!本公子和曲墨那老头不共戴天,谁稀罕与他冰释前嫌。”
李双寒擦擦眼睛,“可别,楼主为人谦善,这回定是听信了奸人谗言。”又戚戚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我与二位兄台相识不过数日,却又要遭此分离,再相见不知何期,人世聚散如浮萍者是也。送君南浦,伤如之何……”
梅尧君焦急又忧心,而李双寒还在自顾喋喋不休,对他的嫌弃简直达到了极点。他不耐烦地挥手,道:“后会有期吧。”遂绝尘而去。
初九窝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梅尧君右手执辔,左手把他圈住,低声说:“初九,你可别死了。你死了,我就把你扔路上,看你曝尸荒野,再去找别人……”
他想了想,又说:“反正那访玉楼的添香、翠微楼的画鹃、白屏阁的悦澜,现在还要加一帮融春楼的女孩子,都心心念念着本公子,你死了我转头就去找她们。”
……天光渐明,群鸟乱飞;梅尧君驰骋于山阴|道上,隐隐约约听见山中不知何处的道观传来飘渺空灵的唱经声,虚虚实实,依稀是《妙本清静身心经》:“汝等男女,将来众生,执虚假身,迷真实道,造颠倒业,积邪伪尘,埋智慧珠,聚愚痴垢,堕生死海,溺贪爱流,居五欲场,处四魔境,有惑烦恼,结缚身心,随业转轮,三涂五道,荫盖正性,沉没玄珠,翳本光明,亦复如是,轮回生死,无解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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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专卖队友
凌左随洗春秋进入花厅,深色厚重的帷幔从厅顶垂下,江白就在那层层帷幔之后,支颐而坐。
洗春秋见了他,便恭谨地褪下兜帽,静立一旁。
江白对他点头,微笑以致意,这依然是对属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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