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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识!”又劝初九,“这是药酒,稍稍喝些,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初九便不再推辞,接了碗便喝,不慎呛到,以袖掩口,咳嗽起来。张安见状,便上手去拍他背,要替他顺气,但他手劲大,拍得初九苦不堪言。
张氏看不过,忙把初九一把拉到身后,斥张安道:“小弟才刚好些,你又没轻没重!”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张安也自觉不是,大手赶紧缩回身后,打哈哈道,“吃菜吃菜。”
初九在一旁看他两人打闹,不说话,只是笑,双手捧着碗,慢腾腾地喝酒。
初九在张家,白吃白喝了半年不说,病中又不知给夫妇添了多少麻烦,实有些过意不去。然而他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竟不知该从何报答。本想在家中帮夫妇做些活计,但夫妇见他大病之后,瘦得好似根麦秆,一压便要折了,重物都不许他提,只让他闲时翻下院子里晒的药材。
一日,夫妇不在,初九见厨房里水缸空了,便自作主张从院中的井里提了两桶水倒进去。不过短短几十步路,却走得初九两眼发黑,靠着水缸直喘粗气。正好张氏从外面回来,见他脸色有异,问他是怎的了。初九如实道,“打了两桶水,歇一会儿便好。”张氏却如临大敌,神色紧张地扶他回房休息,从此再不许他碰家中器具。
夫妇不许他干活,一方面是个爱护有加的意思,但另一方面,则是怕他又把身体累出个好歹。初九也深知,若是自己再病倒,无非是给夫妇多添累赘,此后果然不再提这回事,心里却思量着总该谋些生计。
许是看出他的心思,张安便特意留意有没有什么清闲的差事可以予他做做。
某日,张安突然问起:“小弟,你可认得字?”
初九错愕,却道:“认得一些。”
张安道:“认得便好,我这里有份差事,你看你做不做得?”
初九忙问:“是何差事?”
张安笑道:“一家书肆,缺几个雕工,不过是刻些雕版之类的,倒是不难。可以把板子拿回来刻,刻好了我再替你捎过去,免得你来回奔波,如何?”
初九还未答言,便被张氏抢白:“你是个不识字的人,看人家在木板上挖挖凿凿,当然觉得不难。那么丁点大的字,要抄、要刻,多费心费神呢!”
“嫂子想得周到,不过这活看似费神,实则轻巧,小弟应该做得了。”初九断不肯轻放这个机会,夫妇最终还是由着他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江白和洗春秋的番外
毋庸置疑,洗春秋十分不讨人喜欢。人总说三岁看老,此话不假,当洗春秋还是个垂髫小儿之时,就因骄纵蛮横将身边侍从得罪了个遍。受他欺辱的小丫头不止一次想往他汤里倒老鼠药把他药死。长成后,洗春秋变本加厉地心狠手辣嘴毒,恨之欲其死之人恐怕不在少数,他能安然无恙活到如今,说明他的确有些过人之处,而这些过人之处中最为显赫的一条,便是“贱”了。
三岁时的洗春秋不讨人喜欢,十几岁时亦是如此,那时他刚刚“落草为寇”,被迫于沉檀宫的豺狼虎豹同流合污,算起来,正好是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洗春秋还不曾将全身上下笼进个黑斗篷里,他穿着一件天青色织锦短衫,牙白色绸缎下裳,浆洗得干干净净,发束得妥妥帖帖,手中只需再执一册书,便活脱脱是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其他人见他装扮,总把他当笑话看,他却十分地不以为然,颇为自己一身行头洋洋自得。彼此,江白刚坐上宫主之位,偶尔见过他一面,甚为错愕——做黑社会的,实不该穿得这般鲜亮惹眼。然而,他不置一词,转身离开。后却对旁人道:“你们从何处骗来的这么个小公子,若他认得几个字,便让他随本座左右,作伴读书童之类。”那人却回:“他认不认得字,属下不知,只是此人心性阴鸷邪猾,恐非是长伴宫主身侧之人。”江白却笑道:“本座也是阴鸷邪猾之人,这又有何不可。”然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过后便再不提此事。
世间之事往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又往往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因江白偶然心血来潮,那人竟真把洗春秋引到江白跟前。
“哦?这是何意?”江白问道。
“宫主前日对属下说起此人,属下这就将人带来了。”
洗春秋头埋得极低,那时他身量本就不高,一低头,江白更只看得到他一个乌黑的脑袋顶儿,油光水滑的,像动物的皮毛。江白早将此事忘到爪哇国去,一直到那人说毕原委,都仍旧昏昏不知所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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