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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士诚警惕的看着盛康手里的刀,他算明白了,杀人不眨眼,形容的就是盛康,搞不好自己低头的时候,衣裳没穿好,脑袋却没了。
盛康嘲讽一笑,扔过手里的刀,被宫士诚伸手接住,入了鞘,这才放心把袒露一片胸肌的衣裳整理了一下。
见他弄好衣裳,盛康从窗子进了殿里,宫士诚腋下夹着佩刀,也抬脚进去。
殿里生了好几个火盆,桌上的茶还热着,宫士诚端起一杯仰头喝下,这才暖和起来。瞥一眼盛康,笑道:“你跟这太子妃,原是不睡一处的?”
盛康冷冷道:“与你何干?”
宫士诚讪讪道:“我这不是好奇嘛。”紧了紧佩刀,心里稍有些惆怅道:“明日我便要走了,去拔乐关。”
盛康道:“我今日早上听说的,准备的怎样了?”
“嗨,我孤家寡人的,有甚好准备。就是,想来看看你……”
盛康心头不动声色的跳了跳,笑道:“待你从拔乐关回来,便是名满天下的将军了,作何这般不高兴?”
宫士诚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副将嘛,打了胜仗是将军的功劳,打了败仗总要找个人做替死鬼的,皇上舍不得吴编,只好让我去。”
“你想多了,吴编不会打仗,才让你去的。”
宫士诚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叹道:“唉!算了,你也见了,我这就走罢。”
盛康看着宫士诚略显落寞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咬咬牙,忍不住道:“你不会死的,我不容你死。”
宫士诚转头疑道:“什么意思?”
盛康脑子里斗争了半日,方道:“只管记得我的话就行,你死不了。”
宫士诚笑道:“好,有你这话,我便不死。”
“我那玉佩你还带着吗?”
宫士诚从怀里掏出来,“在呢。”
“这是当年母亲生我时从天山寺求来的,据说能护体保平安,你莫要扔了。”
宫士诚点点头,“嗯,我一直带着呢。”神色颇为虔诚认真。
盛康眼睛一弯,□三里,笑道:“滚罢。”
宫士诚揣好玉佩,依旧不见高兴,张了张嘴,终也没说出什么,从窗子滚了出去。
夜色中,宫士诚的身影窜上高墙消失了。
盛康抿抿嘴唇,缓缓道:“你且待些日子,我很快去陪你。”
翌日,金光乍现时,宫士诚带着一队十人的轻骑,从神图门出宫,身后只背了一把佩刀。出了神图门,宫士诚回身一望,皇宫里屋顶林立,隐约感觉一双眼睛是注视着自己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漠然回头,驾马而去。
盛康负手立在凌波殿屋顶上,看着神图门的方向。虽看不见人,却想象着宫士诚骑马远去的样子,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悲凉。
太阳高升,皇宫里一派暖色。
盛康心情好些,撩起衣衫下摆,从高墙上跳下来。
正月十九,宫士诚到了拔乐关,看着茫茫一片的戈壁草原,欲哭无泪。
正月二十二,拔乐关发回了第一封捷报。宫士诚率轻兵一百,阻击回了疆上骑兵。
二月初五,宫士诚在拔乐关外遭到伏击,身受重伤,挫军撤回关内。
幕国已有些春回大地的兆头,雪融了,一地的湿润。
仁帝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连咳不止,鼎元宫里蔓延着熏人的药味。
绿妃端着药,送到仁帝塌边。仁帝闭着眼,却没睡着。绿妃看着仁帝蜡黄的脸色,“皇上……”
仁帝缓缓睁开眼,稍一转神,仿佛回到两年前,当时还是淑妃的皇后,也是这样端着碗,送到塌边。不同的是,当时的自己是装病,而现在,却是真病了。
时光荏苒,今非昔比啊。
绿妃又唤了一声:“皇上,喝药吧……”
仁帝起了身,披上件外衣,刚要喝,沈公公过来道:“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仁帝眉头一皱,回想起这两天的折子和拔乐关的情况,端着碗想了半晌,交与绿妃,道:“你退下。”
绿妃看着未喝一口的药,道:“皇……”
“退下!”仁帝喝道。
吓得绿妃手腕抖了抖,黑色的药汁涟漪不断,碗里那张倾城容颜支离破碎。绿妃端着药出了殿门。遇上盛康时,眼角也不抬,招呼也不打,马不停蹄的走了。
沈公公站在门口道:“殿下,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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