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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对他怵言来说,无论离休是男是女,都是惟一能撼动他神魂的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动情不过几日,怎可能深至如此疯狂的地步?
绝对不!
“放开我。”
离休慌张焦急的挣扎打乱他的思绪,拉他回神,紧扣的手臂仍然没有放人的打算。“你疯了吗?”
反身强拉他往岸上走,后头的离休硬是要留在湖中继续寻找,不肯依从。“离休!”
“我不要上去!让我找!”这湖上接东面青山直流而下的瀑布,下接流往南山的支流,再迟,就真的找不到了。“算我离休求你成吗?让我找,让我——”
话未完,一双健臂迎来,毫无预警地将他打横抱起。
“你放——”还想挣脱的离休在抬头望见面色一沉的凶脸时,心口突地一窒,吓得无法言语,再低头瞥见怵言胸口的刀伤,突然像是被人点穴似的不再挣扎。
第六章
“冷静了?”上岸后没听见怀中人任何声响的怵言开口询问。
“放我下来。”应话的离休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连说话都变得呆滞木然,语调透着的,是放弃后的绝望。
其实他也明白啊!深夜在湖里什么都看不见,一个小小的耳饰落进湖里要找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他也清楚绝对找不到,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他做不到,做不到!依言松臂放人,双足落地的离休像全身力气被抽离似的,沿着怵言的身形下滑,瘫坐在地。最终还是心软,怵言蹲身与他平视。“进屋换件衣衫,免得着凉。”
离休茫然抬头,黑眸呆望着劝说的人,苦笑,“既然认定我假扮女子是为了戏弄你,你又何必装好人,我着凉与否跟你怵言有什么关系?滚!少端出一张假仁假义的嘴脸!我离休不希罕!”
以指拨开垂落离休额前的湿发,怵言以平板的口吻道:“因为最恨欺骗,所以我从不如此对人。”
“我无意骗你!”
“有意无意我不管。”既然他与他同样是男子,那么这份情就动得荒谬可笑。断情绝意,是惟一的作法。他语气淡然,所以更显得不念一丝情分。
“如果离休真的是名女子,你会说出这种话吗?”
“不会。”他坦言。
因为没有隐瞒,所以更是残忍。
“好!好个不会!”呵,原来自己的情敌是女装的自己,呵呵!
“离休?”
“别碰我!”挥臂挡开他伸向自己的手,离休挪动冰冷的身子向后退。
怵言蹲在原地,依言不再前进。
“你从不欺人,所以我要你告诉我,你对离休……我指的是你以为的离休姑娘真动了情吗?”
“嗯。”
“如果是货真价实的姑娘,你会向她表诉衷情吗?不管她是不是德王府的人。”“我会。”
毫不犹豫的实话实说,正如他所言——从不欺人。
可他却伤人而不自知。抬头望见他的漠然神情,令他心寒。
离休又问:“但现下离休和你一样同为男儿身,你又打算怎么做?”
“当作没这回事。”怵言依然直言不讳。
“哪怕是我向你诉情?”
“你不该。”
“不该?”离休重复道,忍不住苦笑,“因为同是男儿身?”
“世俗伦常不容。”
此时适巧一阵夜风吹来,他注意到离休因此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伸手欲扶他进屋。离休却如遭雷击似的猛地往后缩。
“起风了。”他解释。
“是吗?”离休茫然应声。
“离休?”
“呵呵!哈哈哈!”离休突然仰首大笑,不吓人一跳都难。
“离休?”怵言再次试探地唤了声。
“别当真。”
“什么?”
“方才的一切我是说笑的,别当真。”站起身豪爽的拍上他的肩头,离休像变了个人似的,边笑边说:“哎呀!看看你,又把伤口扯裂了。天老爷!再这么下去,你何时才会回宁王府去啊!”
“离休?”前后十万八千里的差异,让怵言顿感无所适从。
“别当真、别当真。”挥手笑谑,离休朝他眨了眨眼,露出少年淘气样。“你真以为那小小的耳饰对我那么重要啊?开什么玩笑,那不过是我男扮女装用的小玩意儿罢了,无足轻重、无足轻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