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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腰背微微僵硬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抬起头。望着常靳灰败的脸色,轻声开口。
“他回日本了,你想见他,我派人去接回来。”
常靳的眼睛里一时现出了疑惑之色,唇间无力翕张。
“他……走了?”
常棣的眼神很平静,看着父亲那一刹那间的失落,镇定的点了下头。
常靳紧紧盯着常棣的眼睛,久久之后才缓慢松懈下去,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苦笑。
“他……这么恨我啊……”
常棣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心,轻声说。
“我派人去接,好么?”
他等了很久,才等来常靳低低的一声叹息。
“不必了。”
常棣垂着眼睛,握着常靳的手,静默无声地坐了很久。
一直到常靳慢慢开口,问道:“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常棣简单汇报了几句,简明扼要,清楚明白。常靳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说。
“有你在,爸爸很放心。”
常棣凝视了父亲足足一分钟,忽然轻轻开口问。
“爸爸,你当初是怎么认识妈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泪飞顿作倾盆雨
常靳有点惊讶,但是眼睛却亮了一下,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思索着慢慢回答。
“你妈妈……那时非常漂亮,白色长裙,在音乐节的开幕式上,扶着大提琴,起身向台下鞠躬。”
“舞台上那么多人,舞台下那么多人,那一眼,爸爸眼里从此就只有了你妈妈一个,想尽办法也要追求到手。”
“后来很快就结婚了,然后生了你……爸爸真是开心……”
常靳说得很吃力,断断续续,他像是极度疲倦,慢慢地要睡了过去。
常棣等了半天,见他呼吸逐渐平稳,就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要离开。
他发出一点小动静,常靳突然醒了过来,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
“常棣!”
他立即站住,快步走回来,俯下身听常靳说话。
常靳发出微弱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不能对李契好一点,那就……完全忘记他吧……”
常棣缓慢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常靳扬了下嘴角,逐渐陷入到昏睡中去。
这天半夜,常靳去世了。那场堪称完美的手术,仅仅让他的意识在最后清醒了一个小时。
十二月二十一日,临海市迎来了一场冬季罕见的冻雨。
乌云铺天盖地,明明是白天也暗沉如夜。李契靠着窗户,一动不动,他看着天空乌云压境,看着第一滴雨滴从天而降,一丝丝、一滴滴连成一片,最后将临海笼罩在一片大雨之中。而他的一颗心仿佛也在乱雨的浸淋之下,泥泞不堪,呼吸都变得困难。
刚从外回来的陆征,看到他这么楞神,不禁过去小心安慰道:“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
李契没有转头,依旧看着窗外:“没事,因为天气吧。”
陆征揽了他的肩膀:“傻小白,下雨不是常有的事么?”
“我不喜欢下雨。”李契回过头看他,忽然问:“你的父母呢?他们都是什么样?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住一起?”
“他们不在临海,我不是本地人。”陆征说:“我爸也是警察,所以我从小就立志一定要做个和我爸一样的好警察。我妈是小学老师,教语文的。他们现在都退休了,我爸爸没事就去钓钓鱼散散步,我妈喜欢跳广场舞。”
“嗯…。”李契轻轻应了一声低下头。
陆征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见一行泪从那脸颊上滑了下来。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赶忙地将李契抱紧在怀里:“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啊?没事,你还有我啊。”
李契没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怀里越哭越厉害,就和窗外大雨似的。雨声和哭声交错在一起,陆征心都碎了。
这一场冻雨,同时也将城市另一端洋洋洒洒铺开的一公里雪白兰花打得七零八落。
浩然集团的大老板安一白专机返回,出席好兄弟常靳的葬礼,常棣没能如约去机场迎接,安一白在兄长陪同下直接到达了追悼会现场。
散碎的脆弱花瓣蜿蜒了一路,每隔数米的黑西装男个个浇得浑身湿透,却矗立有如标枪,安一白的加长子弹头座驾缓慢驶过深蓝色地毯,到了尽头时打开车门,几个人抢上来给他打伞。他却仰头看了眼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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