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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待他返身从卧室中冲出时,却见天逸蹲在窗边的软榻之侧,凌寒曦半靠在他的怀中半躺于地上,想是从榻上翻滚了下来的,只见他面如金纸,衣襟上尽是血迹,却是银牙紧咬着下唇流出的血来,只见那血迹之多便可知他忍了多大的苦楚,却只硬生生忍着不吭一声。
殷桐语忍不住浑身颤抖,只怔怔着地看着他,一声也作不得了。
他能在那里发愣,天逸却不敢耽搁,不管现在这位陛下对凌寒曦是怎么样的看法,他只知道若是凌寒曦因自己施术而被反噬而死的话,那么修真门立刻就要爆发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分裂战争。那天风若是冲动起来可是天也敢反的家伙,他可不敢小看了他的破坏力。
只是眼下的凌寒曦的情况任是谁也不敢说乐观二字。脸色灰败如蜡,衣衫早被层层冷汗浸透,里外竟如刚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心跳疾如惊马,天逸不由担心他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脉可堪承受如此激烈的心跳。天逸将掌心贴在他的心中,慢慢将劲力渗入,试图将他的心跳调整平缓。只是虽稍有成效,但只要他的手稍一离开,情况便会恢复如旧,好象凌寒曦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调节的能力。天逸一时无法,只能就这样慢慢帮他调息着。
殷桐语慢慢挪了过来,慢慢地跪坐在他的身边,眼也不敢眨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看。此刻不知是天逸的调息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牙关已经咬的不那么紧了,那从唇上仍不断滑落下来的血珠是他脸上除了灰白外唯一的色彩。面颊上和额上的冷汗渐渐干了,只是没了这点水光,那脸色愈发显得惨淡灰败了。
怯怯地伸出手,触了触那流着血的唇瓣,那指尖触到温度令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是冰冷得没有了任何生气的温度,仿佛那仍不断流出的微温的鲜血将他所有的温度都尽数都带离了这具身体。这样的恐惧令他不知所措,只能努力地用掌心抚着他的双颊,仿佛这样做就能把自己的体温和生命力传递给他,让他变得温暖起来,惶恐令他的双手变得冰冷,甚至无法分辨那几乎令心灵也冻结住的寒冷是来自他的肌肤还是自己的双手。他看着凌寒曦的眼,希望能在其中得到一丝的安慰,可是那曾蕴藏着无数温柔的双眸只是微微地睁着,但双瞳里却只余下完全沉寂的黑色,甚至映不出自己身影,好象曾让这双眸子变得那么神采飞扬的灵魂此时已经悄悄地远离这个身体。
天逸无奈地合上双眼,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掌心跳动着的心脏是何等的无力,虚弱的心脉只是任由自己的内息扯动着,仿佛它的主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只是任由它渐渐地迟缓,渐渐地失去力量。
从天逸的眼中,殷桐语看到了自己最恐惧的答案。
他,是真的想死去。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臣无不诚心领受。”他曾微笑着说着这句话。
那时自己只当这只是一句平常的虚言,却从不曾想过在他眼光流转的一抹柔情也许是真。
当他发觉咒术被强行解开时,是怎样的心情?
当他发觉与他说着浓情蜜意的那个人却用这种方式表示他的不信任时,他是怎样的心情?
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痛苦都不屑于让任何人看到,只是默默地忍受着,默默地任由死亡的来临。
他已失去了神智的面容上留着悲伤无奈的痕迹,却也带着绝决的平静。
眼前模糊了,一股久违的热流从自己的眼眶中涌了出来。他低下头,紧紧地让自己与凌寒曦的面颊相贴,此时他忘记了父亲“不许流泪”的嘱托,忘记了自己的高傲,忘记了对怀中这个人的猜疑和忿恨,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不许死,不许死,不许就这样一句解释都不给朕,也不让朕有一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地离开朕啊!
他的泪漫过了两人的面颊,混和他的血无声地滴落,溅起一朵朵不祥的血花。
第二十四章
来到燕国不过月余的时间,自己居然病了四次,仔细地算一算,竟没有过了几天舒舒服服的日子,究竟是因为自己和燕国八字相克呢还是最近的时运着实不济?
凌寒曦十分郁闷不解地想着……答案无解,好象自己自作孽的时候比较多,结论:郁闷加三成!
天逸老兄真是个笨蛋,现在自己明明是因咒术反噬才倒霉至此,他却用寻常医者的手段,不是摆明了医不对症吗?幸好他没有做医生,否则这世间的怨魂非多出无数来!
凌寒曦恨恨地埋怨着……可惜出不了声,再多的埋怨也传不到他的耳中,结论: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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