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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瞅见过,别说还真像呢!”另一道女子之声应答。
“太子像将军,玉奴小公子像圣上,可真奇了。”
“嘘!”那女子压低了声,道:“这话被人听去是要掉脑袋的!”
“瞧你吓得,太子像将军早非稀奇事,倒是二皇子既不像圣上,也不像将军,不更奇么?”
“呸呸呸!我看你真活够了!”
“我们将军英武非凡,怎么也比——”
声音渐行渐远,彻底消失时少年忽而起身离去。
沈素和怔了怔,急忙追在身后,“哥哥?”
少年停顿脚步,头也未回,反手将靠上前的孩童推出,“谁是你哥哥!”
沈素和踉跄着跌坐在地,望着少年背影,他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可喊哑了嗓子少年也未曾再看他一眼。
沈素和知道“欺瞒”不过赵秀,一旦现身,便是将自己全盘托出,可他所求正是如此。
“一声‘兄长’,是要朕成为天下笑柄。”赵秀送出淡淡目光,他虽已而立,面貌却十分年轻,尤其眼睛,瞧着便教人深陷其中。
沈素和抹净唇角,手背立刻一片褐迹。他甚少将人区分好坏善恶,但贺兰七百三十八条性命,叶氏夫妇,甚至段雁池……赵秀所做所为,沈素和已无力循循劝导。为赵秀心中之恨,付出代价的人难以计数。沈素和唯一能够“利用”的是赵秀最后死穴。
哲哲心脉那股狂躁内力,沈素和不陌生——五拍琴弦。对此,他早有腹案,只是达成条件十分严苛。
“这里并无其他,你忌惮的,何不消除。”沈素和坦荡应道。
所余无几的温情退去,赵秀恢复常态,温颜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威胁于朕,朕很难不考虑你的请求。”
“圣上明察秋毫,草民绝非威胁。”哀求无用,服软更是大忌。沈素和愈发冷静,道:“草民不敢隐瞒,圣上要草民所救之人不足三日活命。圣上若不信任,草民愿以死证之。”
“允了。”掌心猛地一拍扶手,赵秀起身,俯视沈素和道:“将你尸首挂于城门,莫说三日,只怕不过半日就有人为你前来。”
神医沈慕来……赵秀此言亦是威胁。
但沈素和太了解师父——何以慕来,该是迟来!他如今倒窃喜,莫说三日,十日都不定赶至。
“既如此,不劳圣上大驾。”沈素和进屋前便被搜身,自然带不了利器,他闭了眼,就着跪地姿势,额头撞向了赵秀椅座下突出的尖角。
赵秀眼疾手快,在那猛烈冲击中将人一脚踹出。沈素和飞身向后,被坚实墙壁又震了回来,半趴的姿势狼狈十足。
一步步靠近,赵秀停在了沈素和身前。
沈素和郁结呕红在先,又受如此重击,难忍心血,一声轻咳,血水点滴洒上了赵秀靴面。
赵秀性喜洁净,衣衫丁点污渍也会立即弃之,可对沈素和却似乎许多宽容。他再度扶起沈素和,任对方摇摇欲坠倚向自己。感觉肩头被血水浸湿……心底一丝酸痛,又莫明兴奋。
如果可能,赵秀希望宁王是沈素和。
他对赵辞无感情,因此刻怀中之人才是真正与他血脉相连者。
沈素和轻缓地眨着眼睫,脑海闪现无数画面——仇恨父亲的莎林娜,兄弟相残的阿迪亚。
——你恨他吗?
——你仍在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你仍活着,便该懂生命珍贵。
——这些年你快乐吗?
真正恨的人是谁?耿耿于怀者,不懂珍惜生命,不快乐者,到底是谁……
赵秀抬手抚摸沈素和后背,偏首贴着他耳侧道:“玉奴,错的人是贺兰晔,我若不肃清,届时被质疑的将是整个皇朝。”
想在沈素和身上找哪怕一分贺兰晔的影子,却未寻到。赵秀失望,因为杀沈素和对他已无乐趣;同时欣喜,得了个全然“干净”的弟弟,这是他梦寐以求。
“杀害无辜叶氏夫妇,是为不仁;谎称臣子叛变,伪造罪证,是为不忠,不义;弑骨肉血亲,是为不孝。”沈素和离开赵秀胸膛,仿佛童年时的初遇,他微微仰起下颌,眼眸黑亮,“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这皇位你可坐得安心?”
赵秀怒极反笑,“贺兰晔不忠不义,朕惩治不忠义的臣子难道有错?”
“那你便不愧贺兰晔之子,青出于蓝胜——”
“啪”得脆响,后半句硬声声吞回肚中,沈素和只微微偏了偏脑袋,而后淡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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