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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说什么?是不是说英语更方便些,先生?”
“是的,”贾森说,改成了英语。“我给这倒霉的电话烦死了。”他看着他的手表,还剩下不到两分钟。“我的名字是伯恩。贾森·伯恩。八天前我从苏黎世联合银行转来四百五十万法郎。他们保证我的这笔钱是保密的。”
“所有业务往来都是保密的,先生。”
“好极。好。我想知道是否一切都已办妥了?”
“我应说明一下,”银行负责人继续说,“保密制度不允许在电话上向不了解的对方笼统证实这种业务往来。”
玛丽是正确的,她的计谋的合理性贾森更清楚了。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正象我对秘书讲过的,我时间很紧,再过两小时就要离开巴黎,要把事情统统安排好。”
“那我建议您到银行来一趟。”
“我知道,”伯恩说,很满意谈话的进行完全如玛丽的预料。“我只是想在我来到银行的时候一切都已准备好。您的办公室在哪里?”
“一楼大厅,先生。在后边,大门后边。中间那个门,那里有接待员。”
“我将单独同您联系,对吗?”
“假如您愿意,虽然随便哪一位负责人——”
“请听着,先生,”这个性情别扭的美国人大声说,“我们要谈的是四百万法郎!”
“你我单独谈,伯恩先生。”
“好极。好。”贾森手指放在听筒架上。他还剩下十五秒钟。“看,现在是两点三十五分——”他把听筒架往下按了两下,干扰线路但又不致于挂断。“喂?喂?”
“请接着说吧,先生。”
“这倒霉的电话!您听着,我会——”他又按了下去。这一回连按了三次。“喂?喂?”
“先生,请问能不能把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总机?总机!?”
“伯恩先生,请您——”
“我听不见!”四秒,三秒,两秒。“等一等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把听筒架按下,把电话挂断。过了三秒钟电话铃就响了。他拿起听筒。“他叫达马克,办公室在一楼大厅,后边,中门。”
“知道了。”玛丽说。电话挂上了。
伯恩又拨银行的号码,硬币又放了进去。“我刚才和达马克先生谈话的时候电话断了。”
“对不起,先生。”
“伯恩先生?”
“达马克?”
“是的——很抱歉刚才电话出了毛病。您刚才说什么?时间?”
“嗯,是的。现在两点三十分过一点。我三点钟到你那里。”
“我等您,先生。”
贾森把电话线又打上结,让它吊在那里,然后离开电话亭,迅速穿过人群到了一家店门前的顶篷下,他转过身等待着,盯着斜对面的银行,想起了在苏黎世的另一家银行和火车站大街的警报声。未来的二十分钟将证明玛丽是否正确。如果正确,玛黛琳大街就不会响起警报。
一个给宽边帽遮住部分脸蛋的身材苗条的女人在银行右边入口处公共电话机前挂断了电话。她打开手提包,拿出粉盒,并佯装端详自己的打扮,把小镜对着左边,然后又对向右边。满意了,放回粉盒。合上手提袋,经过出纳员小间走向大厅后边。她在大厅中央一个柜台旁停下来,拿起一支要拴着链子的圆珠笔在大理石台面上放着的一张表格上随便写了些数目字。不到十英尺外有一扇镶黄铜边的小门,两边是一排低矮的木栏杆,加长了大厅的宽度。在门和栏杆的那一边是职务低些的负责人的办公桌,再过去是几位主要秘书的办公桌——一共五张,后墙有五扇门。玛丽读着中间那扇门上印着的金字。
M·A·R·达马克
副 总 裁
国外业务及汇兑
事情随时都可以发生——如果它将真的发生的话,如果她是正确的话。如果她估计正确,她必须知道达马克先生的相貌,让贾森能够找得到。找他并和他谈话,但不是在银行里。
来了。一阵有节制的慌乱。达马克办公室门前办公桌旁的秘书带着她的记事本匆忙走进屋里,三十秒后又走出来拿起电话,拨了三个数字——内部电话——然后对话筒照着本子读了些什么。
两分钟过去了,达马克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副总裁站在门口。一位等得不耐烦的负责人。他是个中年人,面容显老,但苦心装扮得年轻些。他稀薄的头发经过火烫,梳理得尽可能遮住秃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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