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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个我也不想提了,又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事…我不知道GIL SIR有没有打中那混蛋啦,不过他将我抛下就自己跑掉了,我又不争气,追上去又追丢了……嗯,就是这样。」
他说谎,他的手心…现在还残馀那男人的鲜血温度。
但他要怎样说出口?那男人是怕前辈的流弹会瞄不准、会打中他(应该),所以才…把他护在身前地逃跑,也因此中枪了…不、没有这样的事!!那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混黑的跟条子简直是天敌嘛,即使他们在监狱暴动时曾联手…怎样都说不过去,他想太多了、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哦哦……」
同样地,GIL SIR也没有多问,心不在焉地虚应两声,好像根本没专心在听。
不期然地,他就有点心虚,好像大伙儿早知道事实真相,他却在欲盖弥彰。
他有他笔直地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啜饮彷佛要一辈子才喝得完的香槟。
男人则半个人趴在桌上,看不见表情、也不知睡了还是醉死了。
小小一间医疗室从断断续续、毫无精神的对话,变成完全寂静。
他们心中有鬼,不知说什么才好,快连蚊子飞过的声音也听得见。
明明该兴高采烈的庆功酒会,在这里却反常地愁云惨雾一大片、低气压能压死人。
就在二人都努力将自己当透明时,突然,医疗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们两人简直像看见救星,陈娇连酒醉都不醉了,同时站起来去迎接。
来者说了句颇蹩脚的英文,大意就是“那个被抓回来的香港男人醒来了,要他过去看看”。
牛奶明白,意警口中的“他”指的是前辈,并不是自己。
即使医疗室一眼看尽有两个人,他却被完全无视了,谁叫自己让港警蒙羞了呢。
GIL SIR表示完全明白了,现在就过去。
因为意警听不明白中文,更别说是广东话了,审问方面当然是交给港方的。
他抽起警察风衣,一手拉着门「牛奶仔,你还杆着干什么?」
「可是我……」
他认识陆皑,也觉得陆皑是个很不错的人。
在他刚受了重伤、刚醒过来的时候对他严加盘问,怎样说也…做不出来。
「在婆婆妈妈些什么!?把他妈的哈雷再送进监狱不是你的志愿吗!?现在最接近哈雷的线索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闲去顾面子还是杂七扭八的问题喔!?」
「是的,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于是他也抓起了风衣,追上前头有点步履浮浮的身影。
GIL SIR说得对,现在不是顾及丢脸的时候了,在你追我跑这样多年后,难得最接近哈雷的人被抓住了,他还有机会参与盘问,说怎样也不能因为芝麻绿豆的小事而放过!!
而且……前辈简直是用灌的方法来喝香槟的,他说怎样也不放心。
***
在GIL SIR打开拘留室的门时,他深吸一口气。
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在打开眼的时候,情况却比他想像还糟。
自重遇之后没机会说上一句话的陆皑,此刻坐在地上,双腿伸直。
被血浸得惊心动魄的裤管被剪开了,纱布裹住两条小腿。
地上有血被抹糊的轨迹,那纱布上也有血迹。
男人气若游丝,脸色跟唇色一样惨白。
他受的伤不轻,在码头逮捕他的时候,牛奶就知道了,他两只脚都中了枪。
但他们…他们没有立即把陆皑送去医院,竟然还把他一手扣在墙壁的突出管道上!!这到底算什么!?这简直是典狱长室的翻版嘛!!陆皑的情况明明已经这样糟了,他们都盲掉了吗!?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很勉强地抬眼看一看他们。
他跟男人的眼神接触时,男人的眼睛眯起来一些,像表达熟悉的笑意。这让他的怒气全面爆发了。
「为什么你们不把他送去医院!?他两只脚都中枪了啊!!你们都没看见吗!?失血过多会死的啊!!而且他只是嫌疑犯,你把他扣在地上是什么意思!?那不勒斯的警局没有人权的吗!?……」
「牛奶、牛奶!!喂好了,牛奶!!」
陈娇挡在他面前,不让牛奶仔过于激动而犯下什么打伤同伙的前科。
虽然牛奶说的他全都明白,但这里的人根本听不懂广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