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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和说脏话没什么必然联系,」威尔斯说,「他当佣兵有些年头了,这行当没有几个比他更出色的。他还有一样更出色的就是厨艺,薇尔连蛋都煮不熟,她烧过一次饭,结果引发了火警,」他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家务事杰一手包办,他喜欢做这些。」
「啊哈,我又多了一份佣人的工作。」
「你可以这么想,啊,那可怜的薇尔,真是飞来横祸。人家说红颜祸水,也许英俊的男人也是,她真是个无辜的姑娘。」威尔斯说,露出向往的表情,「说说薇尔吧,她什么也不会做,但就是会跳舞,无论什么样的曲子,哪个国家的风格,她都能跳起来,不是任何人编的东西,是她自己想跳才跳得出来的舞。杰当年就是被她的舞姿迷住的,那会儿她一个人站在街边,旁若无人地跳,优雅又自信,像株独自开在风中的蒲公英,他立刻就被她俘虏了。」
听上去是一个正常的浪漫的爱情故事,除了另一个人冒出来,横插了一杠子。
「你得抽出点儿空来上厨艺课,而最重要的是甜点,但是两个人菜的味道是不可能相同的,希望老板的味觉同样出了问题。」威尔斯划了个十字架。
打那以后,塞文开始了厨师的课程,还拥有了一间巨大的厨房。幸好时差倒了过来,同时应付韦森和食物还不至于太辛苦,但日子每天过得充实又古怪。
威尔斯大胆地充当了第一个食客,他尝了一口塞文烤的蛋糕,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怎么样?」黑发的男子问,拿起一个尝尝。
「哇,好吃,我真是个天才!」他感叹。
「真不可想象,」威尔斯说,舔舔手指,「你以前学过烤蛋糕?在蛋糕店当过学徒什么的……」
「是我无师自通。」塞文说,两人把蛋糕一扫而空。
在这段时间里,塞文学会了各种甜点的制作方法,从法式的到中式的,花样繁多。
「我说,」他终于忍不住问,「你确定杰兰会这么多东西?他是个佣兵,不是个厨子。」
「那有什么奇怪,他得兼薇尔还有韦森还有我们那么多人的甜点师呢,」威尔斯说,「既然来了,你就一起干了吧,塞文。他喜欢做甜点,他说甜味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他把玩着那个小蛋糕,满意地咬了一口。
幸福的味道?塞文突然想起那个浑身都被悲伤浸透了的男人,想起威尔斯说过的那些可怕的过去,一个喜欢去做关于幸福感觉的甜点的男人经历那些并不是个好主意。
可是该怪谁呢,他茫然地想,韦森吗?他发现他没法责备他。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时间刚好在韦森到家前一分钟,音响已经打开,舒缓动听的音乐慢慢流淌出来。
「我可听不了那么高雅的东西。」他曾向威尔斯抱怨,那个人漫不经心地耸肩,「哦,没什么难的,莫扎特的音乐连奶牛都能听,你应该不会比它更低等。」
实际上听多了也能记下不少的曲子了,塞文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时想,再不用每天辨认着英语挑CD了。韦森进来的时候,塞文正在听音乐——杰兰经常这样听音乐——他坐在沙发上,姿态既不松垮也不紧绷,他自然而优雅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两侧,像在感受音乐的爱抚。
他停下来,看了这一幕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在他身边坐下,像是怕惊了他。塞文没有理他,杰兰听音乐时不喜欢说话。
「有一次,我也看到你在这样听音乐,」他用低沉伤感的声音说,「你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又很静谧,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然后你突然跟我说,「伯吉斯说,莫扎特的音乐里有一种圆满,它证明地狱肆虐时还有天堂」,那时,我突然感到特别难过。」
他琥珀色的眼睛忧郁地看着他,「我想,这是个多么忧伤和温暖的灵魂啊,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从这样的忧郁中拉出来,尽我所有的力量。你不用再杀人,再看那些血腥的景象,你会一直幸福地笑着,你所在之地,就是天堂。」
塞文低着头,哦,那个男人是个渴望幸福的人,无论是音乐,还是甜甜的食物,他是个渴望得到幸福的男人。如果你想帮助他,为什么又让他经历那些,让他落到如此地步呢。
「为什么?」他问出来,「如果你这么想,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因为……」那个人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为什么让你离开地狱的那个人不是我呢?我好痛苦,好痛苦,我等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我一直以为会是我的……我总以为你很痛苦,可是当你对我说出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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