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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做那些见不得光之事。难道这些他胤禩做得,别人就都那么纯全了不成?!况且近两年,他心下一直怀疑隆科多和胤禛之间关系绝不普通。眼下,隆科多围了畅春园,而他老四竟是连先前汗阿玛交给他的祭天差事都不顾了,说话儿就要往那园子赶,这就更是做实了胤禩心下的这种怀疑。
当忠诚、职责与信任已被这伴随了他们近半生的政治斗争所磨灭和耗尽,权欲与仇恨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即使真相就摆在所有人眼前,这人心也能将一切尽数否认、撕毁。胤禩心里很清楚,如今他也好,十四弟也好,已是与这大位无缘了。然而他内心却在叫嚣着,他不甘。就算前些年,他因着汗阿玛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和势力的打压,逐渐熄了对这储位的那些心思。然而,看着十四弟圣眷渐隆,出征西北又屡获战功,他原本泯灭的希望又再一次被燃起。他本想着在胤祯即位之后,自己可以凭着与新君的关系再想办法慢慢儿地一点点往上爬,以重新夺回他往日在朝堂之上的势力。然则,如今他所有这些希望都将在片刻化为乌有,凭什么?!
但胤禩想到这里,也是只深吸了口气,平静地抬眼看着胤禟,却没有说话。与老四内有隆科多,外有年羹尧的架势不同,他们如今在这京城之中并无兵权,就连这十四手中的十几万兵马现在也远在西北。可就算十四以胤禛得位不正为由,调配十万大军折返京师,也必然会在途径川陕之际,与那年羹尧相遇。势均力敌,要么拼到你死我活,而那时到达京城的兵力已只是强弩之末;要么就是这十万兵马畏于新君圣威倒戈相向,到那时他十四弟又岂能有个好下场。既然如今兵戈已不能杀人,这人心却还能让人生不如此死。胤禩心里很明白,一旦天子被贴上了“可疑”的标签,那么之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面对天下苍生的质疑,而这种苦难,又岂是好过的。况且,如今这又岂止是他个一人的想法。储位之争数十载,哪个皇子心下真的服了谁,哪个皇子会真心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他胤禛既然要坐上那位置,就注定要承受这些。
想到这里,胤禩倒越发显得平静了,他只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对着此时看着他八哥这个样子心下已是一阵害怕的胤禟说:“你和十弟这会儿且回去换上朝服,再去你三哥、七哥,十二弟、十六弟、十七弟那些个弟弟的府上去一趟,就说汗阿玛病在了畅春园,现下老四他舅舅把那里给围了,就等着老四进园子呢。如今汗阿玛危急,我们做子臣的,自当尽快前去。”胤禟听了这话,心下只觉一颤。八哥如今这么说,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在兄弟们心里面儿把老四这得位不正的嫌疑给做实了。就算之后再怎么传召皇子、御前听命,依着如今这些个兄弟的心气儿,有几个会打心里认定汗阿玛是真心传位给老四的呢。
晌午时分,冬日的暖阳总算将这弥漫在京城中的肃杀与死寂驱散了些许。这会儿,传召雍亲王的马车及护送兵马已行至西天门。张启麟掀开车帘,只见远处一小太监正朝着自己这边徐徐而来。这小太监问了自己的来意,却只道,张公公且下车,随奴才去见雍王爷罢。张启麟听得此话,不觉得眉梢挑了起来,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能端得如此沉稳闲静。于是复又问这小太监,自己身后这一众兵马当作何安排,只听得小太监回道,王爷交待了,此处乃祭天之地,兵戈禁行,这园子内外自有侍卫守护。张启麟听着又是一惊,心想,雍王爷您可真大无畏了,您这儿大老远不见个侍卫的,出点什么事儿谁能担得起啊。
其实此时的天坛内外已被粘杆处及暗卫守得严严实实。只不过,天坛祭祀神圣庄重,而这园子里面又极是宁静祥和,胤禛并不想让外面的事儿扰了这里的氛围,故而也不让他们靠近祈年殿、園丘坛以及自己此时居住的斋所。所有消息通传均由粘杆侍卫汇总,再经由苏培盛通报自己。这会儿,张启麟已被小太监引入园内。和城中那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不同,张启麟只看着这前往斋宫的道路两旁丛立的青松峻柏,还有那穿过树木枝叶洒下的缕缕阳光,便觉得外面儿的世界与这园子似是全没了干系似的。这雍王爷疏览雍容的气场可真不是虚传,竟是把京城此时剑拔弩张、寂冷肃杀的气息生生隔在了外面儿,只留得这里一片的清明宁和。复又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斋宫院前。小太监这会儿已去通报。只不一会儿,便见得雍王爷走了出来,而随同协理此事的朝臣也纷纷凑过来。张启麟在向前来的诸位见礼之后,便道,圣上口谕,宣雍亲王入畅春园商议要事,祭天一事改由镇国公吴尔占代行祭礼。
众人听得上谕如此,多少有些惊讶,因依惯例,代行祭礼之人一旦指定,便要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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