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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抚摸了一下腰间那细小的绳结,腰间原本缠着的红颜却忽然发出了清冽的银光,整个剑阁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铮鸣声。
挂在墙上一个古朴精巧的剑鞘就这样挣脱了墙上钉子的束缚,发出银色的光辉,直直飞到了颜路的面前。
回身,荀况的脸色晦暗难明,“接着吧,要来的,终究阻止不了。”
伸手握住的一瞬间,一道银光穿透晴空,让整个齐鲁之地都在银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庄严的氛围。
史记:秦灭韩国又半年,齐鲁之地有银色异光笼罩,世人皆云此乃祥瑞之兆,天下终将统于齐鲁。不过这些都是些忖度,寥寥记于野史,现已无人可知啦。
后事休提!
“无繇啊……”良久的静默之后,才是荀况回转过身,腰间玉佩清鸣的声音响起。
契合如佩,如今却是再难重合。
“师叔。”略一拱手,却见荀况一向冷然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向颜路招了招手,颜路只是略一犹豫,便到了荀况的身边坐下。
“我有没有说过……”苍凉的黑眸,早已在尘世的洗礼中,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只余下温和的笑意,“你很像一个人?”
“我知道。”颜路略略偏过头,长长的发丝被手拢到了背后,而后,浅浅一笑,“求之不得,难以忘怀。”
“是这样罢……”荀况慢慢扫视了颜路一眼,看着如此少年,清浅笑意,出尘脱俗,“当年我见到绪漓的时候,也是一个春日,白衣清丽,浅浅回首一笑,我却偏偏要向他挑战那一局棋。呵呵,那些年,也不知和他下了多少局棋,可我这一生,却只赢了他一局。”
“是别离,引人愁,忘输赢。”颜路看着对面毫无一点平日威严的闻名天下的儒家大师,忽而笑了,“我可否知道,你们究竟赌了什么?”
“你,”看了颜路一眼,却是笑了,老泪纵横,却再没了下文。
竹风微动,少年青衫薄,肆意一笑,“师兄,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用手中的棋子赢了你,便不再叫你师兄了。”
可惜,那一局棋,无论如何,都已经终局了。
“我们的棋,终究已经终局了。而你,还年轻……我真是老了,只愿你们这些小辈能得个好将来,便也瞑目了……我想……绪漓定也是如此想的吧……”
“师叔,节哀。”无言以对之时,终究只能生硬地吐出这四个字。然后慢慢退出了剑阁,悄无声息。
忆或者不忆,到了一定的年岁,便由不得自己啦。
就好像重开闸门的水,没有了明日的阻滞,便齐齐流了出来,波澜万丈,无可阻拦。
“红泥小酒炉,绿蚁新醅酒。”轻轻坐回了那熟悉的木椅上,拿起桌边放着的一盏清茶,眉梢勾起,笑了起来。
慢慢想起那个灰色衣衫的男人,在这里细细煮了茶,为自己斟好,而后放到了自己日日放着杯盏的地方。
“昨日,我见到有人卖无心菜了。”长长的袖摆下的手却并没有伸出来,只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紧握的样子。
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伏念。毫无波澜,良久才站起了身子,走到他跟前,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肩,拍了拍,而后,双双转身。
一个独坐无言,一个回得了前厅,处理事务。灰色长袖下那一支翠笛,被捏的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纹。
余下的却谁都不再言语。
——惟,若要无伤,却怕是必先无心啊……
“酒,却是没了。倒是有茶吗?”一杯恰恰饮尽,才穿过重重的细柳看到了子落急匆匆跑过的身影。
心念一起,便去走到了平日不太去的大门之处。
少年细瘦纤长,身着青衣,执着一柄翠色纸伞,斜斜睨着半开未开的门,一点点打开。
心,蓦然一痛,腰间原本静静垂着的锦囊却在此时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目光渐渐幽远了,分明是越来越近的少年却再看不清他的情状。
只看得那一袭青衣,修长的手上的伞,蓦然掉落,而后翻飞的衣袂便迷住了自己的眼睛。
“咳咳——”似乎是咳嗽了几声,扶着门沿,鲜血却不住地从嘴角溢出,似乎在昏迷的前一刻还看到了伏念担忧的眼神,还有那似张非张的动作。
轻轻勾起唇角,而后慢慢扬了扬手,“莫要担心……”
而后意识便永沉在那一片绿色的海洋。
似乎还有耳语轻轻……
“无繇……”低沉却带着些微喜悦的声音,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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