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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照办。”那广西青年对梅老很恭敬,“有件事要请教你老,此地青红帮徒太多,有人说在帮的统是流氓,能不能吸收他们参加抗日团体呢?”
“地此没有红帮,只有青帮。”梅老解释说,“青帮本是民间互济结社,没有政治宗旨,各种政治势力都在利用它。在江淮一带,成年男丁可谓十人九在帮,怎么会都是流氓?不过,现在的青帮,鱼龙混杂也是实情,而抗战是全民族共同事业,地方官器量要大些,本着肯抗日者皆同志之宗旨,民众自能发动起来。”
那广西青年躬身一礼:“谢谢你老指点。”
梅老与他握手道别:“我有急事,以后多联系。”
梅家人又上马赶路,天晚时在一大村住下,吃了晚饭只休息两小时又动身了。从最近一次家信中梅老得知,小马队与苏团已公开决裂。天保仍然下落不明,老头子心下焦急,明天午前一定要赶到家。
这又是个朦胧之夜,灰云盖顶,月儿只是一团边际不清的昏影,夜行人格外感到躁热,烦闷。
“爷爷,敌后战场怎样搞起来?”小保子稚气地问,打破了沉默。
“等联系上陈毅再说。”燕婶对孙儿说,“民国16年在武汉,你爷爷跟陈毅友情很深,只是他现在去了茅山,离咱们太远了。”
“远也要去找他。”梅老说明道,“他陈毅了解我老梅,敌后战场要会打游击,只有他有办法。”
燕婶道:“苏祝周害走天保,破坏了南线作战计划,本该处死,你怎么在李宗仁那儿把事情兜下来了?”
梅老叹口闷气:“这事可不能简单断理。他本人没叛国,又没传下后代,我是他亲表叔,杀了他怎么处理他那份家产?要是把我拖进这种是非里去,我就绊住动不了啦。”
四匹马踩着朦胧月色,老小四人谈谈说说,也不觉得困。他们不知穿过几道长谷,越过几道矮岭,立马东望,天色微明,离家不远了。梅老欣慰一笑:
“凤阳虽贫,还是故乡一片情啊!”
东边来了一支队伍,约莫700余人,领头的是一男一女,都只30多岁,男的英俊魁梧,女的苗条秀丽;这是梅祝陶和他的夫人邹淑英,两人各乘大马,率梅大队迎接爹娘来了。一家人嘛,当然老远就互相认出谁是谁了,梅祝陶夫妇下马朝二老走来, 小保子也向爹妈跑去。邹淑英接住儿子,高兴地流泪了:
“听说淮北大乱,黄河又炸了堤,可把我急死了!”
“没啥了不起。”小保子神气地说,“我跟爷爷、奶奶去过台儿庄前线,大战场可真热闹。”
“你少叫妈担心呀!”邹淑英牵着小保子,和丈夫一同来见公婆。
一家人相见,总有些问闲话,闲话之后,梅祝陶又大略说一遍苏家圩变乱经过。之后又讲天保其人:
“这个青年聪明与勇毅都非比一般,对今古兵学和日军特点都有很深研究,所以他也特别能打。可恨祝周一身的特别警察坏习气,自己弄垮了自己。”
“过两天我到路东去。”梅老也恨起来,“设法找天保,把队伍交给他,还要把祝周捆起来,先打一顿,这个混帐,太不像个人样了!
“也怪我当时想事太简单了!”燕婶悔恨地说,“那时要是强着把队伍交给天保,就没这场乱子了。”
“不见得!”梅老评议道,“天保是君子不是小人,会打仗不会斗警察,耍坏心眼、搞阴谋,可不是人家对手。”
梅祝陶讲当前军事形势:“现在敌后局面很乱,我们和苏、严两家联系中断,成了孤军。新四军第四支队在皖中活动,我派人去联系,他们很冷淡。”
梅老哼了一声:“我是个老
国民党,又是青帮二十二辈的大老太爷,时下还顶着五战区高参的虚衔,除了陈毅,别的共方部队对我热不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建立民军指挥序列,尽快开展游击战,还要立刻找见天保。”
邹淑英讲地方上事,梅老说到家再说。于是一家三代人领着这支不大的队伍,迎着朝阳向东开拔。
翌日上午10点,三位广西军的校级军官带几名随从,一同乘马由北而南登上一座小山。三个官儿都讲客家话,边走边谈,情绪挺好。这三个人全姓蒙,人们依他们年岁和特征,管他们叫大蒙、小蒙和蒙高佬。大蒙叫蒙杰,31岁,面庞微黑,五官端正又有些华南人特征,颧骨高些。他是上校团长,对中校副团长蒙高佬说:
“老弟,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梅老头子一定要盛情款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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