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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
可万万,没令齐王后想到的是,时隔多年,这个小小贱妾竟再一次出现在王宫,手下牵了个七八岁的孩童。舞妓匍匐在齐王脚下,声泪俱下。她言,自己并不求荣华富贵,只闻齐王一直未有子嗣,自己又在离宫后诞下龙子,多年不敢言明。前些时日才重返帝都,一见帝容……
孩子留下了,舞妓,也留下了。齐王后醋意大发,对胡女猜忌更重,虽明里依旧亲如姐妹,暗地,却已在策划杀计。
屈原与宋玉到达齐国王宫时,胡女正因为打碎了王后的某只镯子被罚跪三天三夜。宫人们不懂为何一直偏袒受宠的胡女会被罚,亦不敢妄猜后心,只得……远远观望。
第二晚,胡女饿得头晕目眩时,眼下出现了双鞋。少年英俊潇洒,嗓音已变粗:“古月姐,当年你可是知,会有风水轮流转这一日?”胡女含笑,来不及捏捏玉小子的脸,就厥了过去。
第三日,齐王收到密函。将当年胡女如何教导齐王后戏弄齐王之事变本加厉述说,齐王大发雷霆,经过种种之后,终重获自由。离宫那天,胡女被宋玉搀扶着,正大光明地上了马车。
齐王后在后阴测测地笑:“屈大人这趟来齐国,倒不像为了国事,反而像是故意来接某人。”
屈原望天,秋水的眸子几乎凝出清水来:“事事,总有个意外。”
齐王后不言语,转身走了。
胡女在车里,并未听到这番言语,她只对宋玉道:“你们如此,不怕受牵连吗?齐王后不会放过我,就算出了宫,外边也有千军万马在等着我。她的性子,我是解的。”
毕竟,这么十来年的相处,她一步步看着齐王后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这幽幽深宫的毒妇,从惶惶被人陷害,到学会亦步亦趋地反击,再到心狠手辣地直接攻击对手。这个王宫,就是个大牢笼,要想爬上最高的位置,就必须踏在所有人的肩膀上,不落一滴泪地踩,踩,踩!
宋玉笑道:“古月姐,放心罢。齐王后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宋玉依旧笑:“知道那个舞妓和孩子是谁送进宫的吗?他们母子逃到了楚国……”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胡女默了默,掀帘看屈原大步流星地往马车这边走来,淡定,微笑。
两年前,因局势而舍。两年后,又设计而来。屈原,果然宫里的小争小斗还是赢不了你这个阴谋家。屈原上车,见胡女默默凝视自己,理所当然地握住佳人玉手:
“以后,便是琼花陌路了。”
胡女颔首,“以后,便天涯海角地跟着你吧。”
纵使,知道你会有个那样的结局,我也只能,博上一搏了。
胡女觉得身子乏得紧,睡了一觉起来已是午后。
宋泽撅着嘴又跑来了,扑进胡女的怀里,眼睛眨巴眨眼泪就下来了。胡女好笑,戳着虎脑袋啐道:“哭什么?丫头似的,你二叔当年被罚冰天雪地跪一天一夜也没哼哼过一声呢!”
宋泽抽了抽,嚷道:“他不是银!我是银!”
胡女讪笑,“是,他们都不是人,都欺负你。说吧,是不是二叔又打你了?”
宋泽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这次不是二叔,二叔才不会那么狠,呜呜,打得我屁股好痛。”说罢,宋泽顺便摸了摸遭殃的肉屁股。
“那是你二婶?”
摇头。
“唔,奶娘?”
接着摇头。
“是先生!”宋泽鼓大眼睛呲牙,“先生不是银,他打我。”
胡女踌躇,看来这屈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自己明明记得,他虽邋遢不济,却极少发火,竟然动手打了宋泽?“你怎么招他了?他睡觉挠他痒痒,还是把他塞在床底下的衣衫袜子拿出去炫耀了?”
“才不是,”宋泽跺脚,“我看他种了盆花,还挺好看,就想摘一朵来给你。谁知道他看见就打我,我一慌神,那整盆花都落下来,打散了。”顿了顿,宋泽本还泪眼朦胧的眸子又突然狡黠地转了转:
“嘿嘿,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偷了一朵。送给你!”宋泽把那小小的花捧在手心,踮着脚尖递到胡女眼前。玉人儿怔了怔,弯嘴轻笑:“琼花啊——”
这厢,屈大夫依旧对着被踩坏的琼花痛心疾首,“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别让我抓着你,我,我一定打得你屁股——”
话未毕,屈原一回首就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倚在门边。胡女搭着眼,好笑地望着屈原:“一盆花而已,至于这么紧张么?”
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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