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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下脸,干脆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你来做什么?”
胡女落落大方地进屋坐下,“好笑,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屈原咳嗽声,亦挨肩坐下,扬声道:“……那事儿,想清楚啦?”语气抑扬顿挫,犹如先生质问学生昨晚可有把功课默好般让人牙痒。胡女瞪对方一眼,这么多年下来,这个呆子仍然改不了装腔作势的模样。
胡女本想骂上两句走人,却又突然瞥见屈原鬓间的银丝,微微心痛。抚了抚其耳发,胡女柔声:“哎,老头子,你今年几岁来着了?”
屈原大怒:“什么老头子?前年老夫走在街上,还有女子对我暗抛媚眼。”
胡女扑哧笑出声,“你自己也说前年了,明年一过也就四十岁的人了。”
屈原哼道:“这不是死死记着我的生辰吗?偏又来问几岁。”
胡女手摸怀中暖炉,望天道:“这把岁数了,竟还想成亲?穿上那红彤彤的新郎服,也不怕徒弟们笑话。”
“你,你!”屈老头怒目而视,他就知道这妮子是来找茬的,绝不是和谈。
胡女抢在屈原发火之前拉着他手又啐了句:“你什么你?想要成亲就该有个求人的姿态。自己抹不下老脸求我,竟没脸没皮想出这样的策子,故意说给小辈们听,让别人来劝我,你个老不休!”
屈原缩缩头,难得地不言语。
胡女理了理屈原的衣领,又道:“说说,什么时候开始有想法的?”
屈原老实许多,低声道:“这次回来看见玉儿和尔雅相亲相爱就……又怕你不答应,说我二皮脸……其实,我也很怕你真的做寡………”后面的话没开口,就制在了胡女的唇间。
末了,胡女才掏出怀中的竹筒道:“那盆琼花,也陪了咱们这么多年,没了就没了吧,有这么一朵,成亲那日我簪在发上,也就够了。”
语毕,屈原就见胡女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筒里装满白皑皑的雪,正中间,藏着那朵被宋泽偷摘去的琼花。
屈原舒展眉头,捏了捏胡女的手,“十年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不会,能做你的妻,我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纵使只剩最后一朵琼花,也要牢牢抓住。
不久的将来,一定要拉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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