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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彩那天,侯准站在匾額下方,想著若是聞爾在此,不知道該有多高興,那樣心裡裝著國家的英雄,如何就在這亂世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呢?
侯准也總是做夢,夢到他的honey,他一伸手就能摟住聞爾的細腰,放在腿上抱著,滿心安定,可是這個夢做著做著就醒了,醒來以後一摸,滿臉都是淚。
侯准不喜歡落淚,卻在丟了聞爾的無數個黑夜中,哭的泣不成聲。
第21章
有了那間廚房以後,文清竹和老人不再是紙上談兵,進步神速。
「教你這些只是讓你有謀生的本事。」老人看著義子說,「不求你把它傳下去,拿著活命就夠了。」
「我明白的。」文清竹低垂著眼,仍舊認真操作著。
「文家的手藝啊,都不用別的,就荷花酥這一項學去了,都夠你開個小買賣不愁吃穿。」老人很是驕傲。
文清竹笑笑,說道:「那不成,我還得掙大錢,好自己辦廠子呢。」
軍營里的日子是沒有概念,一轉眼夏天就過了,再一眨眼,北平已是深秋。
文清竹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想起去年來,他的先生為他制的冬衣。那件素白繡著竹葉瓣的長衫,他是那麼喜歡。
老人不行了,他無法再熬過這個冬天。
他的病已經嚴重到無法下床走動,好在身邊還有兒子,能伺候他喝水吃飯,還能一個人包攬軍營里的飯菜。
文清竹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照顧了老人,又要忙活廚房裡的事。
隨著天氣轉寒,老人咳嗽的越來越激烈,偶爾還會咳出血。在這一年裡,文清竹和老人之間已經締結了身後的情誼。他們親密如同親生父子。
老人的病讓文清竹惴惴不安,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去摸一摸鼻息,生怕他的義父悄無聲息的在黑暗中死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文清竹更加不安。
要打仗了。
軍營里每日懶散的大兵們不再無所事事,而是加緊時間訓練,每天有大多數時間都在搬運東西,一輛輛大卡車來來回回進出,幾乎將軍營內重要的東西搬空。
「我們是不是能走了?」拉黃包車的車夫幹活空隙看在眼裡,問身旁的文清竹。
他看了一眼,只說但願。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早就不對任何人事抱什麼希望,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與其期待著別人放人出去,倒不如自己想辦法趁機逃跑。
他也想過混上那大卡車的後車廂離開軍營,可是文老人怎麼辦呢?
文清竹咬咬牙,看著那些卡車離開,選擇回去照顧他的義父。
「好孩子,你回來了。」老人之前病的奄奄一息,今天精神卻仿佛格外的好。
「今天怎麼樣?」文清竹倒了一杯水餵給他。
「你過來。」老人甚至支起了身,招呼他過去。
文清竹乖乖在老人身邊蹲下,任由老人握住他的手。老人撫1摸著那雙因為常年泡在水中,又常年握著菜刀磨練刀工的手,原本滑嫩的手上長出了凍瘡和繭子。
「好孩子。「老人又說了一句,眼底似乎含著淚。
「您怎麼了?」文清竹笑笑,「看起來精神不錯。」
老人也笑了,笑得釋然而燦爛。
「我陪不了你多久啦。」老人輕聲說道,「我夢見我家那老婆子,要接我走了。」
「別瞎說,」文清竹握住老人的手,壓低聲音說道:「這幾天都在傳要打仗了,外面兵荒馬亂的,是咱們逃出去的好機會,等我找個機會把您帶出去。」
老人看著他認真的神情,笑著說:「我從一開始就沒錯你,這份心意我領了,但是不需要了,你自己一定要找機會逃出去,逃回北平城以後,別急著找你的侯准,侯老爺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務必要小心再小心,別暴露了你還活著的事實,等你足夠強大那天,不再怕侯老爺的手腕,那時候再跟你的愛人團聚。」
「我記著了。」文清竹乖乖點頭。
「再把荷絲的方子背一遍。」
文清竹立刻開始背誦,滾瓜爛熟,一字不差。
「好好。」老人滿意的點點頭。
看老人沒再說什麼,正好準備午飯的時間到了,文清竹該回到他的廚房去了,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老人叫住他。
他重新蹲了回去,靜靜地聽老人的囑咐。
老人摸了摸他的臉,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