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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呢?」挽星同樣不想接這塊燙手山芋,但這會子無論如何裝病推脫都只是迴避問題,還會讓麻煩越來越糟。
「您千萬得把話咬死了,就說您對德妃娘娘絕無貳心,也壓根不知四阿哥怎麼想的,這事與您不相干。」
雲鶯雞啄米般點頭,她確實沒想到四阿哥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莫非把那天的話當了真?
她還以為鬧著玩的呢。
正殿裡頭,德妃凜然坐在貴妃榻上,挽月正在為她打扇,見二人進來,拼命使眼色。
雲鶯就覺得自己是否該認個錯更好?雖然她並非有意,可站在德妃角度,就有種外來狐狸精勾引我兒子的感覺。
可還不待她開口,德妃便已憤憤接過挽月手裡團扇,自個兒胡亂扇起來,「胤禛這孩子,就沒一天讓我省心!」
這氣卻非對著雲鶯而撒,倒像對她訴苦一般。
雲鶯小聲喚道:「娘娘……」
德妃拉起她的手,「好孩子,叫你也受驚嚇!」
恨聲道:「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對!知道你是本宮選中的人,鐵了心要拆台。他倒不想想,本宮面上無光,他難道就好過了?」
又珠淚漣漣瞅著雲鶯,「還有你,白白卷進這場風波,往後可怎麼見人?他是痛快了,半點不為別人著想。」
雲鶯沒想到自己變成了德妃眼裡的受害者。
但其實她沒那麼無辜啦。
她該幫著德妃譴責四阿哥麼?雲鶯摸摸自己的良心,覺得她該對四阿哥豎大拇指才是。
現在她可以不用嫁老男人了。
第8章 落定
德妃沒疑心她引誘四阿哥,雲鶯真是感到慶幸,也可見四阿哥從前的口碑多麼好——弟兄們都有貪歡好色的時候,獨他定力十足。
那幾個還未長成的不算。
雲鶯接觸到挽月遞來的眼色,便輕手輕腳上前,取代挽月的位置,慢慢幫德妃揉捏起肩膀來,「其實您何必動這麼大氣?四阿哥不過是孩子心性,一時胡鬧。」
當務之急是先把德妃哄好,後面的慢慢再議。
德妃冷聲,「孩子?自己都有了孩子,他倒還長不大?」
語氣里卻有幾分無奈,總是自小養在孝懿那邊緣故,慣來與她不親近,哪怕並未改過玉牒,孝懿後來也死了,那層隔膜依舊橫亘在她跟胤禛之間——德妃一直覺得孝懿的死該是報應,自己生不出孩子,便把旁人的骨血據為己有,跟鳩占鵲巢有何分別?
她輕輕嘆道:「這事你就別管了,等老四回來,本宮自會好好跟他說的。」
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顯然是嫌雲鶯揉得不好,力道太亂。
雲鶯訕訕地縮手,也沒人教她該怎麼伺候呀,這段時日德妃一直讓她接受詩書禮樂薰陶,顯然是想把她往大家閨秀培養。
那些妖里妖氣挾邪媚道之事,德妃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雲鶯還是很感激能跟著這樣一位娘娘學規矩的,換做那些急功近利的主子,恐怕早把她送到龍床上去了。
回到西配殿後,雲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正殿裡的動靜,心思實在難以集中在眼前《詩經》上。
等到挽星投來不滿的眼神,她才趕緊念上幾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四阿哥怎麼忽然追求起她來?到底是因為看了她的身子,礙於禮數不得不接她過門,還是真應了德妃所說,為了跟額娘作對呢?
反正無論哪種對她都是好事,五阿哥眼看夠不上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挽星瞧著她心不在焉,重重將戒尺往桌上一拍,努力想裝出一副疾言厲色容嬤嬤模樣,奈何雲鶯與她相處日久,早知她心地軟善,根本不怕。
雲鶯好奇道:「娘娘真的能勸服四阿哥麼?」
挽星板著臉,「四阿哥雖然與娘娘屢有口角,大事上還是拗不過娘娘的。」
孫猴子還能翻過如來佛五指山去?德妃畢竟在深宮浸淫多年,四阿哥雖然也二十了,在她眼裡還是個毛頭孩子呢。
只四阿哥素來穩重,心裡縱有不滿也甚少流露出來,這麼公然跟娘娘較勁還是頭一遭。
挽星嘆道:「四阿哥胡鬧不打緊,若叫他一意孤行,姑娘你免不了受些夾縫氣。」
雲鶯心肝一顫,她當然知道不成功便成仁,如若四阿哥未能成功要了她,只怕她連嬪妃也做不成——兒子看上的人,怎麼還能再嫁給老子?
到時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