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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老师的字也曾经闹过笑话。我们周三上午化学课后本来是体育,但有一次体育老师去外地开会就跟政治老师调了一下课。政治老师清华毕业没多久,生性诙谐,平素就老爱跟我们开玩笑,结果闹出了大笑话。那天化学老师写了一黑板,值日生没来及擦掉。政治老师进来时,黑板上白茫一片。他观赏了许久,点头赞叹:“哪个女生写的,字真好看。” 教室里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有男生在底下敲着桌子说, “老师,李老师(化学老师姓李)是老头。” 政治老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李老师德高望重,连校长都要礼让三分。整堂课他拼命地讲笑话,把他在清华遇见过的教授出卖了个遍,企图淡化我们对开头一幕的记忆。结果过犹不及,我们笑的更加不怀好意,一个个像偷鸡得逞的小狐狸。 最后上完课出去时,可怜的政治老师还一步三回首,谆谆善诱,“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们回应他的是甚为虚伪的奸笑。 回想起从前,我总忍不住微笑。我以为我的高中时代是辛苦而无聊的,细细盘点下来却发现,很多趣事,一辈子只能经历那么一次。 我一直不喜欢地理课,不知是否与我方向感极差又不识路有关。我们地理老师获得过“省优秀教师”的殊容,授课技艺自是一流,可惜遇上我,只能是对牛弹琴,而且这头牛还常常很没形象的睡倒一课。因为课业负担甚重加上竞争压力巨大,我跟大多数同学一样,遵循“马无夜草不肥”的古话,采取剥削睡眠时间的方式给自己加餐。老是不睡当然不行,白天的非上课时间,教室里全是黑乎乎的脑袋,大家都在忙着补眠。数年之后,我把这些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告诉我的大学同学,家境优渥的lily直呼恐怖,难以想象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我只是微笑,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中国教育资源分布和相关政策制定的急剧不合理性让我们这些渴望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命运的农家子弟面对着别人艰辛百倍的困难,局外人甚至无法想象农民的子女的升学率有多低。我的小学初中同学中,包括我在内,进入大学的不超过十个,很多人甚至连小学都没有念完。难道是生来我们就比别人差,还是我们付出的心血不及别人多?一路绿灯的她又怎么能够理解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孩子的艰难。 总之,那时侯我永远睡不饱,永远都想再多睡一分钟(我们常常会要求身边没有睡觉的同学“一分钟后叫醒我”),自然是处心积虑,见缝插针的补眠。地理课我听不懂,再勉强自己也是做无用功,而且我根本没考虑过读文科。所以事情发展到最后,我已经是一看到地理老师那圆滚滚的脑袋,我就条件反射地直打呵欠。 我正同周公言谈甚欢,背后传来尖锐的疼痛。 “任书语。” 好象老师在叫我,我茫然地站起身,不知所措。 “读”晓谕小声提醒我,用笔在书上迅速划下几行字。虽然这些字组在一起我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分开来我还是认识的。 我如释重负地坐下来,轻轻对晓谕做出“谢了”的口型。 “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任书语同学终于圆满地回答出这道题了。”地理老师意味深长。 班上立刻哄笑起来,我窘得耳朵通红。 晓谕瞟我,“你够强,我推了你半天都不醒,幸好萧大虾背后偷袭。书语啊,你睡着了还真是雷打不动。” “最近睡眠严重不足。”我叹气,“我怀疑自己有失眠的倾向,头发掉的厉害。” “是否夜间盗汗,心神不宁外加情绪不稳?”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晓谕是走读生,如何知道这些。 “不用问了,更年期综合征。”她斩钉截铁。 “去死!”我咬牙切齿,旋即桀桀冷笑,“传说少女的鲜血可以永葆青春,花样年华的某位姑娘是否应当……”晓谕尖叫着跑开,我不依不饶地追出去。大课间同学大都下位活动筋骨。 闪避间,晓谕撞到别人,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幸好被人拉住了。 “谢谢,不好意思。”我连忙上前扶住她,对出手施救者感恩涕零,要是她滚下楼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云晓谕,你还是这么莽撞。”受害者揉着胸口的肋骨,轻笑着摇头,俊秀的脸上满是无奈。呃——新鲜面孔,这个学校的帅哥还不少嘛。被点名的某人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低下了头。 我茫然地站在中间,直到上课铃声带我离开。 清爽俊秀的美少年笑容风轻云淡,澄澈的眸子折射着秋天的阳光,温暖而安静。n年后,我狂哈好男儿里的陈泽宇,只是因为他的笑容有着相似的感觉。 第一次月考我就成功地实现了咸鱼大翻身,哈哈,我用我高昂的分数捍卫了自己不容置疑的地位。左邻右舍都是狼,全要讹我请客。上帝啊,这都是些什么人,上次不已经借当选班长之名敲诈过我哈根达斯了吗?花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 好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