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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满怀的灵牌,老母亲悲痛惨呼,“在这里的我们忍受着年年岁岁重复的野兽之灾,瘟疫蔓延,蝗虫天降,长子惨死,难道我们就不想去富庶的地方吗?” 这里也无法给朝廷带来丰厚的税收,更没有可供奉的奇珍异宝,朝廷也无法顾及这样小小的边关,可,他们必须得活下去,被田户制度限制在这个区域的人们举着自己亲人的灵牌咆哮着,“滚出去!滚出去!” 一声呐喊变成无数撕声裂肺的呐喊,举起的断臂,仰起狰狞被砍伤的脸孔,挥起残断的肢体,这是千年的仇恨和千年无法妥协的生存,这里除了自力更生外没有任何办法,这里的人命轻贱,这里除了杀人外就得等着被人杀!享受着富庶的人是无法了解,他们憎恨着这些富庶地方来的人!他们的无知触动了他们的心底的不平,江氏杀没杀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活下来! 百姓这种咆哮让他们畏惧多于震惊,这是个悲壮的场面,这是汉武蛮征盛世后的牺牲品,生死对立不可休。广萦的国土,无数的边城界限,塞外日渐强大的各个部落,早已是朝廷的肉中刺,也早已是朝议上长久争论的议题。没有切身经历这般处境,根本就不能体会其中的苦难。就算不能得到朝贡,也不能放弃荒凉的疆域,被朝廷欺骗迁移而来百姓被不可逾越的户籍捆绑着,他们让这里一天天繁华,也一日日绝望。 百姓的激昂有着危险信息,渐渐的,那些衣着华贵的公子们也成为憎恨的一部分。 “江夫人——”萧大人谨慎的低声提醒,这种已经不能算是对峙了,要是再对这些百姓放任不管,很可能会激发民乱的,江氏可以全部推脱,只是他们的小命就难讲了,显然,从一开始,等着这一幕的江氏根本就没在乎他们的小命。京城贵少们都聚集在江氏身边,他们怕了,真的怕了,官场的威严和刑场的肃杀远不如失去理智民众的呐喊来得惊心动魄。 没有应对钦差大人,林红叶站起了身,面前的侍卫行礼撤了开。 走上前,缓缓举起的手有着不可目视的威严,激昂的百姓盯着这位如圣母的女人,这位就是承担着污名保护他们的江氏夫人。 “朝廷不会舍弃你们,再多的艰难,再多的苦难,爱民如子的皇上都在看着你们,和你们一样,为了保护边陲,那些远离家乡来戍边的无数将士同样常年坚守边疆,他们是皇上派来保卫边塞更是来保护你们!我们塞北马场江氏同样也是皇上为了百姓安危而存在的,我们将为了疆域安宁,永生不离开边塞!”这是庄严的宣誓,也是向所有人证言江氏的立场。 永生不离开边塞?言茂看向身侧的江氏,他瞄到后头站着的姓江的一家子反应有点怪。江老太爷盯着前面端庄发誓的儿媳很不自然的把目光转开;听了夫人的话后明显打着寒碜的江宸揉着胳膊上竖立起的发痒的小疙瘩;看向背影肃然的母亲,江暮面无表情,向来对朝廷政局讥讽甚重的母亲居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他还真难适应。 神情庄重的林红叶慷慨说着百姓都不会相信的官方话,没办法,这场面话再肉麻也得必须说,在她身后站着的可是京城大大小小的耳目。授人以柄的事,她向来不做。 “耀晴,枫晚,你们过来。”慷慨宣誓完的江夫人庄严肃穆回身看着儿子和耀晴。 虽然很不想丢人现眼,江暮还是牵着耀晴的手,欢喜的领着耀晴走到母亲身边。 走在人前,一个红衣如血,一个白衣如雪,掩映之下,格外引人瞩目, 统一的回避开江氏少主的红衣,百姓们都看向白衣如雪的那位,显然,对这位江氏少主,百姓们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心理。斜阳最后的余辉照映在白衣如雪的言家六少耀晴身上,徒然增染了一层金光,那神圣的金辉看得老人们目眩,无数充满了希望的眼睛盯着那春风下圣洁如神仙般的人儿,那就是江氏少夫人!那就是他们的希望,会给予他们生的希望! 看着耀晴,江夫人目光有着宠溺,这是个站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让江氏逊色的人。握着耀晴的手,林红叶再次看向前方大民众,“皇室为了塞北边陲的稳定,更为了百姓的安宁,特得为我的儿子选择了位夫人,他就是江氏江枫晚的夫人,也就是将来继续会爱护你们的人。” 激昂的欢呼声起,江夫人轻轻推了耀晴一把,自己则慢慢后退了一小步。她是不指望江暮会说什么好话的,肉麻的官方话对脑子不拐弯一根肠子到底的江家人而言,实在有点恶心。接下去该由耀晴来主宰了,她清楚耀晴是个识时务的人。 夕阳余辉映得耀晴金光灿灿,面对无数渴望的目光,“我!不愿意!”声音清脆亮丽,在期盼的静寂中,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啊? 被江夫人一席官场话听得耳朵发热的佳朋们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小身板,开玩笑的吧,仗剑横立在言家面前的萧泓瞪着言家小六,这小子想掀起民乱吗?言家父兄们瞟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