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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才十二岁。公孙小姐性格很孤僻,听乳娘说哑了也有七年了。不喜生人,不喜热闹,就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徐禾有点好奇,但出于尊重,也没有过多去接触这位公孙小姐。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回京的路上。迟迟未现的 山匪深夜找人也是一件麻烦事。徐禾往山林的南边走,侍卫紧跟他身后,寸步不离。走到一半,徐禾停了停,然后对侍卫道:“你去另一边,我一个人就行。”侍卫不明他意思,担心他的安危,正欲说什么,却被徐禾使了个眼色,只能咽下话语默默到了另一边。剩下一个人后,徐禾继续往深林里走,将手收入袖中,取出小盒子。走了一时半会儿,离人远了,越发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头,草木随风动,隐隐有其他声音参杂。来了。徐禾停下脚步,装作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弯身去捡,长发落下遮住了神情。瞬息之间,身后一道黑影接近,扬起手就要往他的脖子上砍下去。徐禾动作停,往旁边一躲,那人劈了个空。徐禾起身,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枝,用力敲在了这人的头上。闷呼声起,那人捂着头,跪在了地上。月色森森,映美人红裙,艳如鲜血。声音响起不久,侍卫就已经赶来,到了徐禾身后,见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眉心一皱。徐禾拿着木枝挑起来人的下巴。光线下那人脸色惨白神情惊恐。徐禾朝他咧嘴一笑,说:“兄弟,帮我带个路呗。”兄弟:“……”侍卫在前面压着那人带路。徐禾在后面拍了拍手。他来锦州时就遇了一回土匪,如今回去又遇了一回。看来不把这锦州这匪窝给剿了,是对不起上天命定的安排啊。徐禾把玩着手里的刀,他自从来锦州之后随身总是喜欢带点防身的东西。歪过头,笑着对那兄弟道,“你们倒是聪明了些,还懂得暗中下手,不过抓一个小孩子,图什么啊。”土匪兄弟被他吓得不行,早在第一下被打中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妙。但还是没料到自己这是被下套了,他哭道:“大大大大人饶命啊,抓人是我们大当家让我来抓的!”徐禾:“啧,你们有没有点出息,都不想着劫点财的么。”土匪兄弟抽抽搭搭:“我们见侍卫太多不敢下手,但大当家又不甘心,就叫我来这里守着,看看能不能找着机会。大大大、大当家还说,劫不了财,拐个婆娘也是可以的。呜呜呜,都是他指使的,大人饶命。”徐禾气都被气笑了,拐个婆娘,那个公孙小姐才十二岁。禽兽。匪寨前,两把火烧得通明。等他赶到后,理也没理大声叱问的人,招招手,让紧随而来的侍卫把这里的人都解决了。横七横八的喽啰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地方,辗转呜咽。问清楚公孙小姐的位置。进匪寨的明堂,入暗室。徐禾在暗室前就看到一地的鲜血,微微一愣,怕出意外,快步向前打开门。腐朽阴暗混着血腥的气息迎面。他却在暗室里,看到了熟悉的人。那个刺客老哥。刺客老哥刚刚把匕首从大当家的胸中抽出,一回头,就对上了徐禾的视线。他也很惊讶,把匕首上的血迹在衣服上擦干净,朝徐禾一笑:“你是来找这个小姑娘的么,她没事,就是被吓昏了过去而已。”徐禾往角落看,招了招侍卫,将吓晕过去的公孙小姐抱下去。女孩的眼角通红,身上衣领处衣服被扯了大半,手臂上全是血。徐禾再看地上那死去的大当家,有些厌恶。不过他视线落到了刺客身上,挺惊讶:“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注意到他拿匕首的手是左手。徐禾不由唏嘘,他还是不明白,这刺客老哥那时为什么要凑过来。刺客的脸上贱了点鲜血,但笑容却明朗,道:“锦州的新知府是个好人,他说我这回杀的人没错,又怜我无父无母,便把我放了。我想着反正天大地大,也没什么去的地方,就在知府府衙当起了护卫。这一回,也是为了剿匪探路来,没想到正赶上这禽兽意图不轨。”徐禾听了也是一笑。想起第一次见时,这刺客老哥还傻乎乎的,现在仇也报了又有了栖身之所,倒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他这么一笑,刺客握刀的手一抖。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不是女儿身,但这种惊艳和心动,却不能阻挡。徐禾深夜出来,有些困,和这刺客老哥也没什么好聊的。寒暄过几句,就回去了。路上公孙小姐突然就睁开了眼,在侍卫怀里不停踢打、无声尖叫。侍卫不敢伤她,忙把她放下来。公孙小姐落地后,一言不发,慢慢蹲下身,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越是这样越是绝望。徐禾叹了口气,走过去也蹲下去,轻声跟她说:“不用怕了,坏人死了,没有碰到你。快到京城了,你爹娘都很喜欢你,期待着你。”公孙小姐掩唇,泪珠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乳娘很快赶了过来,她是唯一一个公孙小姐允许近身的人,抱着公孙小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公孙小姐十二年来的岁月哭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