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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胸贴后背了。”
于是游桦递给他一个盘子,里面放着面饼、烤熟的羚羊肋条和水果。
他也给自己弄了这么一盘,坐到纪锴阳对面。
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在吃掉这些食物,并喝掉了等量的水之后,纪锴阳摸摸肚皮,说:“好啊,我吃饱了,觉得又有力气了。”
他侧过身,想扒开墙缝看看外面,却忘记了昨天身体上受的伤。
这一动引起突然又剧烈的痛苦,纪锴阳咧着嘴低吼着,倒在地上。
“你怎么啦!”
游桦扑过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
纪锴阳双手紧紧攥着干草和细沙,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可是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白?”
“没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方向传来宏亮的声音,同时一个人影投射到地面上。
游桦抬起头,正看见大巫师连旭。他双臂交抱在一起,皱着浓黑的眉毛,在看到游桦时顿了一下,朝他瞪了一眼,那威严又锋利的光芒吓得他直往后缩。
“你们在做什么!”大巫师又问了一遍。
“纪锴阳……他很不舒服……”游桦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说。
“滚开!”
连旭的声音不大,但游桦立刻退到了一边去,并暗自用手掌抚摸那仿佛刚被热炭灼伤的脸。
他畏缩地站着,给连旭和另两位巫师让地方。
他认识他们:又高又瘦的是部落里最好的刺青师,另一位很年轻的是学徒,叫顿卡。
连旭在纪锴阳身边蹲下,扯开缠腰布,查看臀部的伤口。游桦觉得他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因为纪锴阳很明显的绷紧了肌肉。
“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
然后大巫师冲着游桦说:
“愚蠢的东西!这几天不要让他随意乱动。记住!”
游桦恭顺地低下头,把手按在额头上表示服从。
巫师给纪锴阳的伤口抹了点油,又把缠腰布系好。
顿卡拿出干水云花枝,用火种点燃,伸到纪锴阳面前让他闻。
同时刺青师拿出两个碗,一个装着木炭粉末,另一个装着蓝色的植物颜料。
不一会儿,纪锴阳就陷入了半昏迷的麻醉状态。
顿拉帮刺青师把纪锴阳的身体位置摆正,而连旭已盘腿坐在一旁,开始祷告。
刺青师手里拿着一根又细又上的骨针,在火焰上烧了烧,用手摇晃着在空气里自然降温,然后他左手按住纪锴阳的肩胛,右手持针,开始刺青。
游桦在做见习巫师的几年里曾有好几次机会跟随连旭到各家给小孩子刺青。这是一种很繁琐的事情:
刺青师用骨针刺破皮肤,他的助手将木炭或颜料填入伤口里。这样一次只能刻出很小的一点,而那些复杂美丽的片片花纹正是由这些细微的点组成。刺青花纹根据人的身份有所不同,纪锴阳额上的椋鸟图案表明他是天蜀部落首领的儿子,巫师头上是三角形;妇女们的脸纹在两颊,一般是从眼角开始延伸到耳朵和下颚的一系列线条。
成年仪式后的男性要在后背刻上代表成年的图案,像纪锴阳将会被刻上斑豹花纹。
不过这些不可能在一天里完成,一是太慢,二是太痛苦,一般至少要十天,而等伤口恢复并固定住颜色还需要更多时间。
现在刺青师正在刻画斑豹的头部线条,顿卡在填色。而游桦则准备随时受到召唤,擦拭血迹、颜料渍或是给刺青师擦汗。连旭一直半闭着眼睛念咒语,好像对屋子里其它事情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目光不停地追随着游桦:
那个小少年的样子有些不寻常,看他那紧锁的眉头,扯着袍子边的手指。以前的刺青仪式上可不会这样。
是因为纪锴阳吗?
肯定是的。
游桦的目光一会落在纪锴阳背上,一会落在他脸上,一定是担心他会疼。
他喜欢上纪锴阳了?肯定是的。
他爱上纪锴阳了吗?
也许。
连旭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不过其它人并没怎么注意。
傻瓜!
游桦作为巫师居然忘了部落的禁忌。
记得很多年以前,那时纪锴阳和游桦都还未出生,他连旭也还只是个孩子,有两个男人像男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