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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屋走去。
四周的人们尽管看到了最后一幕,但都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不愿放在心上,也四散离开了。
宁坚成和萧玉一左一右抓着纪锴阳的胳膊,把他拖回村子。
一进屋,纪锴阳就坐在地上蜷起身体,一言不发。
萧玉生气地搡了他一把,说道:“你这个大笨蛋!在那么多人面前顶撞大巫师!你以为当了勇士就什么都不怕了,以为人们都站在你这边!如果今天你和连旭吵起来,你看着那些人是会保护你,还是会支持他!”
她跺了跺脚,一气之下冲出棚屋。
“哎呀。”宁坚成想笑,却又不得不憋着。
“她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然后他又不知好歹地加上一句,“纪锴阳,你将来真的要娶她吗?”
迎接他的是纪锴阳凶狠的目光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你给我滚!”
宁坚成没有滚,他仍在那儿发挥他喋喋不休的才能。
“我说孩子啊。虽然你们天蜀人不让我看成人仪式,但我还是想方设法看到了哦。”
“你想让我像别人对奴隶一样揍你一顿吗?”
“不想。”宁坚成笑嘻嘻的说,“就这次我看到的来说,我觉得你们的成人仪式跟我们的狂欢大会差不多嘛,只是你们天蜀人啊,非得那么严肃,明明是一件快活的事啊。”
看纪锴阳没有答话,他稍微靠近了一点,接着说:“你今天那种表情,哪里是在执行仪式,分明是快乐得要死……”
说到这儿,宁坚成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以防纪锴阳冲他扔盘子、罐子。但出乎他意料,纪锴阳反而把脑袋埋到臂肘里。
“喂,怎么了,孩子?”
“你走!”纪锴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宁坚成慌了神,他明白自己闹得太过了。
于是他用愧疚地眼神看着纪锴阳,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后退到了自己屋里。
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宁坚成抱着双臂,想了半天,最后用纪锴阳也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孩子,真对不起,不过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还是要说,你们天蜀人被各种禁忌压制的太久了,不光是成人仪式,还有其它各种仪式、风俗、禁令,身边全是各种规则,他们限制人的活动,把你们框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对于我们荒银人,我们只愿意接受能保证我们自由的规则。我们在草原上不断迁移,知道哪些规则适合哪些场合。为了生存,规则在变。”
“无论我身边有什么样的禁令和规则,我们荒银人觉得可以忍受,就忍受;如果无法忍受,违反就是了。虽说违反的结果可能是错误和过失,但我们知道一个人的错误由自己承担,不可能推卸和转移。”
“孩子,你要想改变你的部落,必须首先明白这一点。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接受你,萧玉在这点上是对的。”
宁坚成不知道纪锴阳是否理解了,但至少那边的啜泣声已经停了。他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外面已经响起了雨点从很高的地方打下来的声音,雨季里总是这样,温度刚有一点下降,雨便来了。
细雨蒙蒙,阳光非常黯淡。
游桦钻出破旧的棚屋。
二十天的神禁时间已结束,他可以回到村子了。
他背过手,向前弓着腰,抚摸着后背。
那上面曾经疼痛肿胀的地方已吸收了植物颜料,形成蓝色的花纹。听一直照顾他的少年说,纹身是一只展翅的椋鸟,但游桦自己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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