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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猜出,来的肯定是程思齐。
一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无厌便立刻训练有素地收起笑容,回头认真道:“我错了,别生气了,我这就回家,想吃你做的汤面了。”
那脚步声一顿,慢慢挪过来。
“长点儿记性。”
程思齐假模假式地训了一句,又放下一包糖和一包茶,“王叔,又麻烦您了。这是之前去郡城带的好茶,您留着喝。狗蛋,糖别多吃,不然牙掉光了要成瘪茄子。”
王大叔嗅了嗅那茶包,立刻嘿了一声,“好茶!”
谢昼却很沉稳,小大人一般瞅了那糖一眼,再看向程思齐,奶声奶气道:“程叔叔,过几天雪停了,我去找你玩呀。你在家等着我。”
“行,等着你。”
程思齐笑着摸了摸谢昼的脑袋,然后就着火盆把手烤暖了,才伸过去握住无厌的手,“我们回去了,王叔您忙。”
说着,两人便掀开帘子,走出了木匠铺。
小谢昼扭了个身子,趴在窗台上,从窗缝里看到那两道身影走进了风雪里,眨眼便被吹着一身雪白。
两人慢慢朝前走,空荡的雪地上便留下了一串混杂的脚印,或深或浅,不疾不徐。
“看啥呢?”
王大叔胡噜了一把小谢昼的脑袋。
小谢昼摇头,缩回来,道:“爷爷,我的小木剑你做好了吗?”
王大叔抱过小谢昼,拨了拨火盆,道:“快了,着啥急?来,先跟爷爷说说,你无厌伯伯又犯啥事了,让爷爷高兴高兴……”
木匠铺子里,老人家苍老开怀的笑声和小童的稚嫩嗓音交杂一处。
另一边,回了家的无厌和程思齐已经坐上了饭桌。
汤面腾腾的热气扑在脸上。
无厌闻着这味道,筷子还未动,心里便先叹了口气。
在他生过病之后,程思齐便一夜之间疯了一般,又要学做饭,又要学缝缝补补做衣裳,还去买了几只鸡养在院子里,要给无厌吃鸡蛋,补补。
但天才,也并非是在所有事上都是天才。
程思齐的饭做得要么清汤寡水,要么咸得牙疼,衣裳倒是还做得可以,至少布头是都能缝上,至于多久线头崩开,衣裳烂了,那便不要提了。
还有院子里那几只鸡,若不是无厌看了眼,程思齐连买回来的都是公鸡,不能下蛋,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程思齐的操持都让这个临时定下来的家,真的有了一股家味儿。
“好吃。”
挑了一筷子面,齁儿咸,无厌面色不改地咽下去,还笑着喝了口汤,“比上次做得还要筋道。”
程思齐似乎是味觉有些问题,当真是吃不出来,无厌说什么他便当真了,颇有些得意道:“这次的面我揉得肩膀都疼了,自然要好。”
说完,还瞧了无厌一眼。
这么些年下来,无厌哪儿会不懂程思齐那点心思。
闻言,无厌便笑了声:“那今晚早点歇,我给你用药油揉揉。”
程思齐用油乎乎的嘴亲了无厌一下:“还要揉揉别的地方……”
“好。”
无厌答应得利索,很有点百依百顺的意思。
如今他们二人成了凡人,自然不必遵循什么化神才可双修的规矩,有些事做了都不知多少次了。但凡人到底不比修士,若是太勤,便会伤身,若是不勤,那偶尔做一次,程思齐便要疼得又哭又叫,抓无厌一后背印子。
所以这个度,实在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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