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帕梅拉之果1(第1/3 页)
...漆黑浓重,看不见星星的夜空,月光冷酷而无慈悲。
周围一片狼藉。破碎的集装箱残骸和晕厥的人群错落在一起,她的藤蔓如同戏耍猎物一般缠住某人的脚踝,然后狠狠地投掷向坚固的水泥墙壁。有人在惨叫,有人在吸入致幻孢子后开始互相厮打。
毒藤女——帕梅拉发出轻声嗤笑,安静地走向中心。
与她所感受到的弥漫的烟尘和有毒废弃物的空气形成对抗,一抹青翠的绿色正磅礴地生长。在她靠近后甚至叶片也因欢欣而颤抖,如饥似渴地从地底抽取着营养。它坚牢地从水泥地中破土而出,野蛮地撕扯周围一切人类文明的象征。
她绿色的裙摆沙沙作响,在脚跟触碰到叶片的一瞬间,它们将屋顶撕扯开一个大洞,并将她如春之女神般托举而上。汲取营养,散布枝干的过程仍在继续,一颗鲜红如心脏的果实在层叠包裹的叶片中茁长生长。
“乖孩子,乖孩子。”帕梅拉如母亲一般慈爱地呢喃,“再多吃一些。”
一切都恰到好处,夏末秋初的洋流自北大西洋来到东海岸,带来丰富的水汽和强对流。风携带着她的致幻孢子和种子奔向远方,将在一场温暖而富有营养的降水后蓬勃生长,逐渐地将人类文明所衍化的,癌症集聚般的城市全部撕裂。
根系汲取着地脉的能量,那如同心脏般的鼓动也传达到了她的神经,她深呼吸一口气,一切都如计划般妥当,她也做好了将英雄们如虫子般戏耍的准备。直到摩托车引擎的发动声撕扯开了宁静,帕梅拉警惕地在心里倒数,一公里,五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没有减速。
改装后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爆破声响,攀爬着她的藤蔓而上,笔直地朝她袭来。人影从摩托车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屋顶。
那个轻快的声音一同响起,很有礼貌地说:“晚上好,中断一下你的野餐——”
帕梅拉狼狈地避开,以牺牲一条巨大枝干为代价,躲过了那辆摩托车带来的爆炸。爆炸产生的热量和焦炭味让她开始小声咳嗽。而那被机械加噪的声音还在继续,白色的长袍在空气震颤的余波中发出猎猎的声响。
“希望你有收到我寄给你的永生花。”戴着银白面具的义警如此说道。
帕梅拉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个画面,阿卡姆监狱里,透明罩内封存着完全抽干水分,却被蛮横地保留生前姿态的花朵,几乎是耀武扬威般地被看守者送到了她的掌心。那种轻蔑与鄙弃的感觉几乎让她捏碎那个玻璃罩。
帕梅拉咧开嘴角,有些诡异地微笑:“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小花瓣?”
她记得那个名字。
伊格妮丝——ignis,拉丁语中的火焰。光是念出这个发音,就会让她能在唇齿中品尝到被烧成余烬的味道。
她依然记得那些仿佛永远也不会燃烧殆尽的蓝色火焰是如何蚕食她的植被,尽管只有寥寥数次,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已经刻进了她的血管,如今依旧在她的脑海中跳动。
而她此刻站在月光下,那团火焰,几乎是熠熠生辉。
“把解毒剂给我。”伊格妮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现在。”
*
过去、未来,现在,你可能都不会讨厌毒藤女,或者说帕梅拉。
你从布鲁斯的构建的哥谭罪犯的档案里了解到了她的一部分构成、被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利用的学生。对自然的热爱和对人类活动的愤恨构成了她余下生命的全部。她偏执和疯狂都并非毫无理由。你也许从中诞生了一茶匙的怜悯。
...但是确实也只有一小匙。
真正刻在你脑海的,是第一次你和她交手时的画面。在熊熊燃烧地烈火中,她看着她的植物化为灰烬时,发出凄厉而愤恨的叫声。她跪坐在水泥地上,常春藤与苔藓构成的裙摆也无力地耷拉下。在被羁押人员带走之前,那双浓重的宝石绿般的眼睛也如同被点燃了般带着恨意,蔑视着你。
如此的鲜活、深刻。
而那头玫瑰色的波浪卷发也总是颤动着,鲜红得仿佛要淬出血水。
植物和火的相性不太好,这是自然规律。虽然不是你的错,每年死于山火的植物不计其数。在那之后,你都尽量减少和她接触的频率,或者在交战时候,不直接点燃她的植物。
这有点麻烦,但是你还是努力征求着迪克的意见,寻求一点让她消气的办法。他说如果惹女孩子生气的话,那就先从送花开始吧。标准的迪克答案。但是送鲜切花是否有些太残忍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