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第6/7 页)

&esp;&esp;“我也是，罗伯特。我接您。”

&esp;&esp;“这太好了。”

&esp;&esp;她还问了点什么，我简短地回答了。

&esp;&esp;“您好好睡，罗伯特。我我很高兴。”

&esp;&esp;“我也是，昂热拉，我也是。”

&esp;&esp;“愿亲爱的上帝保佑您。”

&esp;&esp;她为什么偏偏现在讲这话？我抑郁地想，说道：“愿他保佑您，昂热拉。晚安。”

&esp;&esp;我挂断，结账，喝了我的威士忌，然后穿过黑暗顶风走回家。我看到我常去的那家药店里有灯光。玻璃门边站着个男人。娜妮塔刚好从门上的一个小孔里递出一份药。她值夜班，认出了我，挥挥手。我向她走去。那个拿着药的人走了。

&esp;&esp;“我以为您出差了。”娜妮塔透过门上的小孔说。

&esp;&esp;“我是出差了。只回来一会儿，明早又飞走。”

&esp;&esp;“那么您还不知道？”

&esp;&esp;“什么？”

&esp;&esp;“普拉沃斯夫人死了。”

&esp;&esp;“谁死了？”

&esp;&esp;“普拉沃斯夫人。您肯定还记得那个渴望在那家养老院里有个房间的女人吧。”

&esp;&esp;“对，现在我想起来了。她死了？”

&esp;&esp;“今天登在星期天画报上！”

&esp;&esp;“她是怎么死的？”

&esp;&esp;“割断了动脉。”

&esp;&esp;“什么？”

&esp;&esp;“是的，割断了动脉。她留下一封诀别信，很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老人、穷人和病人们的生存之地了。这是报纸上的标题。”

&esp;&esp;在“路易森赫”有个小房间。

&esp;&esp;老太太普拉沃斯自杀了。

&esp;&esp;四百万马克。

&esp;&esp;银行家赫尔曼自杀了。

&esp;&esp;他是自杀的吗？

&esp;&esp;大家都这么认为。要我去证明。

&esp;&esp;“真让人难过。”娜妮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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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等你吃晚饭等了四个小时。”我妻子卡琳说。她穿一身灰晨服。她在家里总是穿晨服，没梳头没化妆。“然后我就先吃了。你要是饿，我再为你做点热的”

&esp;&esp;“我不饿。”

&esp;&esp;“你应该打个电话来。”

&esp;&esp;“太忙了。”我说，走过我们的客厅，注视我的书籍、西里西亚小马、我的象和放着小雕刻以及我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所有东西的橱柜，摸着我的衣袋里的昂热拉的象。我感觉好像有数年没来过这儿了。这里的一切对我都那么陌生，这里没有什么还跟我有关。我走向墙边的酒柜，给我倒了一大杯威士忌。

&esp;&esp;“你也喝吗？”

&esp;&esp;“不。”卡琳说“你有一身新西服、新鞋以及一根新领带。”

&esp;&esp;“戛纳热得很。我不得不买新的。”

&esp;&esp;“当然。”她说“这根领带很漂亮，跟西服很相配。是你挑的吗？”

&esp;&esp;“对。”我说。

&esp;&esp;“当然。”卡琳说“你什么时候又要飞？”

&esp;&esp;“明天。我叫辆出租车。你可以好好睡。我一大早就得离开。我自己沏壶茶，今晚就跟你说‘再见’。”

&esp;&esp;“依我看，你根本不必跟我说‘再见’。”卡琳说“她叫什么？”

&esp;&esp;“谁？”

&esp;&esp;“谁？谁？”她模仿我“我可不是个傻女人！这根领带绝不是你自己挑选的！这身西服也不是！这鞋也不是！我可熟悉你那低下的鉴赏水平。”

&esp;&esp;“没有别人。”我说“全是我自己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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