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到调令(第1/3 页)
李云霄独自在长江南岸的营帐内,营帐的布幔在江风的肆虐下,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狂舞幽灵,它们相互纠缠、扭动,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呼呼”声,似是这乱世奏响的哀婉悲歌。帐外,天色阴沉得宛如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广袤的大地上,那压抑的氛围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作齑粉,让人的胸腔被沉闷的气息填满,几近窒息。狂风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呼啸着卷过营地,所到之处,地上的沙石好似被施了魔法,纷纷挣脱大地的束缚,四处飞溅。它们如密集的弹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营帐上,像是无数双焦急且粗暴的手在无情地催促,又似是命运那冷酷无情的叩击,一下下撞击着李云霄的心坎。远处的江水好似一群被激怒的洪荒巨兽,汹涌澎湃,浑浊的浪涛以排山倒海之势相互撞击、翻滚,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仿若要冲破云霄,似在尽情地宣泄着这乱世的狂暴与不安。江面上,偶尔有几只孤舟在波涛中如脆弱的蝼蚁般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那吞天沃日的巨浪无情吞没,就如同他此刻飘摇不定的心境,像一片在凛冽狂风中无助飞舞的残叶,不知会被命运那无形的气流卷向何方,只能在无尽的惶恐与迷茫中独自飘零。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情报,眉头仿若被无数根无形的重负压得深锁,那皱纹好似岁月镌刻的沟壑,每一道都藏着深深的忧虑与沉思,仿佛要从这一纸纸情报中探寻出破敌的关键,那是他在这黑暗困境中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那情报的纸张有的已经微微泛黄,宛如被时光侵蚀的记忆,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消息,字迹或工整或潦草,却都透着紧张与急迫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场上的惨烈与胶着,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士兵们的呐喊与鲜血的凝结。几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在案角摇曳,蜡油缓缓流淌,如同伤心之人的泪水,在桌案上凝结成不规则的形状,烛光忽明忽暗,恰似他那起伏不定的思绪,映照着他那张满是愁容的脸,使得他的神情在光影交错中愈发凝重,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像,承载着无尽的压力与负担。
他深知安禄山叛军来势汹汹,其崛起绝非偶然。安禄山久居边关,在那片广袤而又神秘的土地上暗自培植起一股如参天巨树般庞大的势力,笼络了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将领与剽悍的士兵。他们的装备堪称精良,兵器皆由北方精铁精心打造,刃口锋利无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似能撕裂空气,带来死亡的呼啸,那寒光仿若死神的凝视,冰冷而又无情。战马亦是从广袤的草原上严格筛选而来,高大健壮,奔跑起来犹如一阵迅猛的旋风,马蹄扬起的尘土似滚滚浓烟,使得叛军能够在战场上迅速机动,抢占先机,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安禄山精通战术运用,其先锋部队常常以极具冲击力的锥形阵突击,那锥形阵好似一把锐利无比的钢锥,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令唐军防线屡屡受挫,仿若脆弱的堤坝在洪水的冲击下瞬间崩塌。然而,李云霄也敏锐地察觉到叛军内部隐藏的危机。安禄山虽一时风光无限,但他以臣叛君,名不正言不顺,此等行径必然使得叛军内部人心惶惶,仿若一座根基不稳的大厦,看似巍峨壮观,实则内部结构松散。那些追随他的将领,有的或许是被其权势所迫,犹如被铁链拴住的困兽,有的则是被眼前利益所迷惑,但当战局陷入胶着,补给出现困难时,他们之间的嫌隙定会逐渐浮现。一些心怀忠义的将领,内心深处或许对叛乱本就有所抵触,只是在大军压境之下暂时屈从;而那些野心勃勃之徒,又岂会甘心久居人下,在面对困境时,难保不会为了自身利益而相互倾轧,恰似一群饿狼在争夺有限的食物,彼此露出狰狞的獠牙。再者,叛军战线拉得过长,从北方边境一路延伸至洛阳,漫长的补给线就像一条脆弱的生命线,随时可能被切断,仿佛一条纤细的蛛丝,在风雨的飘摇中岌岌可危。其补给车队需穿越山川河流,路途艰险,不仅要防范唐军的袭击,还要应对各地百姓的反抗,那补给车队就像一只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的蜗牛,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一旦补给断绝,叛军的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失去了粮草的支撑,士兵们将陷入饥饿与恐慌之中,军心也会随之动摇,曾经的勇猛无畏将被疲惫与绝望所取代,好似燃烧的火焰在失去柴薪后渐渐熄灭,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此刻,手中的调令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圣上命我驰援洛阳,可我兵力有限,若直接奔赴洛阳与叛军正面交锋,无疑是羊入虎口。我军这点兵力,在叛军的重重围困下,恐难有生机,仿若一群蝼蚁妄图撼动参天大树。我麾下虽有训练有素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