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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明暗自着急,心想根本没有举报者,线索是他们自己找的,怎么回答人家呀?
程维却胸有成竹:“局长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们报社有纪律,不准把反映问题的人告诉别人,因为害怕出现不好的事情,另外,你也别往我跟你说的村镇猜,我们是随机采访,说实话,具体是谁向我们报社反映的问题,我们也不知道,领导只说你们这里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让我们下来采访一下。”
副局长暧昧地笑笑,明显不相信,程维不再理他,自顾自吃饭。
吃完饭,副局长又把自己的车叫来,吩咐司机把程维和杨建明送回省城,告别时,程维对副局长说:“局长大哥,你一定要尽快把钱返还给农民,他们能向我们报社反映情况,也能向别的媒体反映,到时候别的记者来了,你们还是不好办。”副局长连声称是,然后说:“两位老弟,有时间再到天长县来,一定找大哥,我带你们好好玩玩!”
坐在车里,看着路两边飞速倒退的大树,杨建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回到单位,站长郑长征大大夸奖了程维和杨建明一番,杨建明得了200元奖金,程维对郑长征说杨建明很聪明,一点就透,再下去两次就能挑大梁了。
郑长征又开始夸夸其谈:“你们想想,咱们省十多个地级市,五十多个县市区,就农电系统而言,不用多了,二十个地方存在问题,一个地方给二千,加起来就是四万,何况有的地方给的还不止二千!拣钱也没这么容易吧,哈哈!”然后又开始安排工作:“程维,你就和杨建明再跑一周农电吧,记住,这十多个地级市所辖的县市区,一定要穿插开跑,一个地级市所辖的县市区,一周只能跑一个,再跑一定要换别的地级市所辖的县市区,以免出说道。”
看杨建明不解的样子,程维说:“你想啊,同一个地级市所辖的县市区的同一个部门,领导见面的机会多,咱们跑一个地方,拿了钱,再跑另一个地方,如果恰巧这两个地方的领导见了面,说起咱们,就会产生怀疑,他们可能会想,咱们这两个地方,同一时间被举报,而且都被举报到了同一个报社,可能吗?是不是记者在整事?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他们有问题呢?但话又说回来,毕竟没有人向咱们举报,而且咱们是去弄钱的,能小心还是小心一点好。”
回到家里,杨建明还在想天长县农电局到底给了程维多少钱,应该不太少,最起码也得有二三千,不然领导怎么会给他200元奖金呢?这到底算不算敲诈勒索呢?表面看应该不算,因为他们没有管人家要钱,没有说你不给钱我就发稿子,但实际和敲诈勒索又有什么区别呢?到底会不会触犯法律?这样的钱挣得干净吗?杨建明突然有些后怕,有些不想继续做下去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不干这个干什么去啊,再说来钱快,挣得也容易,而且也的确给老百姓办了实事啊?
你农电局有问题,你就应该付出代价,这没什么可说的,就像站长说的,我们给老百姓办了实事,得点报酬也是应该的,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没有开口管人家要钱,是他们自愿给的,就当润笔费了,这在记者行业里是很普遍的。这应该算是一种法律边缘,或者说是空白的地带吧?这样想着,杨建明的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第二章:最牛的记者
虽然记者号称“无冕之王”,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特权,比如,记者驾车经过收费站,即使有新闻采访任务,也应等同于普通的司机,没有哪条规定记者就可以免交过路费。然而,当下,一些地方往往把记者当成官员贵宾,毕恭毕敬,不敢慢待。有些记者也被宠晕了头,似乎自己就是有冕之王了。有的自认为掌握着舆论监督大权,就颐指气使,威风十足,说话、做事,全然是一副官场作派。
杨建明到这家央级媒体驻省城记者站来工作,纯属机缘巧合。
两年前,杨建明原本在省里一家都市报做记者,郑长征在另一家都市报做记者,因为都是社会新闻部的,所以在采访省内一些突发事件时,他们往往就会碰到一起,一回生两回熟,渐渐地就有了联系。
省里一共有五家都市报,竞争相当激烈,都说自己发行量最大,新闻做得最好,都以老大自居。这就苦了报社里的一线记者。你要想报纸有人看,在读者中产生反响,新闻一定要做得好,最好要有独家报道,否则发行量上不来,广告就上不来,广告上不来,钱就上不来,钱上不来,那你还办报纸干什么?因此对于不同报社的记者而言,对于同一个新闻事件,如果你报道的内容没有人家全面,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