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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有着密切关系并刚刚离去的女人。地上有血迹,女式短裤有尿迹……马德奥一概冷漠地命令:统统烧掉。仆人引用的一句话更加重了现实的紧张:和女人在一起要准备一根大棒……
这是一个长镜头,摄影机一直不动声色地随着马德奥和男仆运动,然而无论如何运动,人物却总是居于画面中心,使观众被迫随着角色的紧张去寻求未知事件与现实之间的关系。
然后,当马德奥赶赴火车站时出现突然爆炸;具有绅士风度的马德奥在火车徐徐启动时将一桶水兜头浇向车下一个美丽的青年女性……
这种紧张与无序表现了布努埃尔对人类社会的观点:动荡不安的外界对人的隐秘欲望的影响;在混乱不堪的世界很难找到可以栖身的净土;人在丧失物质家园的同时也丧失了精神家园。
一个绅士竟然做出侮辱妇女、有违绅士风度的丑行,必然令人侧目。而马德奥所在包厢的旅伴又恰恰由职业“追问者”——健谈的家庭妇女、少不更事的女孩、法官、心理学家组成,追问就是必然的了。尽管在西方人看来,对别人的事情好奇是没有礼貌的行为,然而首先是马德奥的行为太出格,他已经感觉到众人的无言追问了。影片就是马德奥在整个旅途中,回答疑问时对他与青年女子情感历程的回顾,或者我们把它理解为马德奥在本能欲望支配下的一种性幻想也可以。因为整部影片只有一个视点,即马德奥的讲述。影片也会不断地回到现在时,其他旅伴也曾插话,然而那不过是马德奥视点的延续,更多的是在发展叙事。
马德奥在回答为什么把一位女士淋湿的质问时说:“湿透不是比杀死好吗?”——这无异于恶棍法则。“她是世界上最贱的女人,我惟一的安慰就是她死了上帝不会原谅她。”——显然,他对那个美丽的青年女性有着莫名的仇恨。
从马德奥的叙述中人们知道,青年女子名叫孔奇塔,是新来的女仆。马德奥被她的美貌所动,产生占有的欲望。影片的基本矛盾就是马德奥的占有欲望与孔奇塔的反占有的冲突。
马德奥的第一次占有实践是当天夜晚,他想借送茶之机诱奸孔奇塔,他那种满怀胜算的自信赤裸裸地显示着资产阶级的天然优越感,以及对平民人格的鄙视。孔奇塔当然拒绝了诱惑,并且不辞而别。布努埃尔启用两个女演员饰演一个角色——孔奇塔。一个是法国女演员卡洛尔·布盖;一个是西班牙女演员安赫拉·莫利纳。二人无论形体、肌肤还是五官都美若天人,又各具风韵。布努埃尔以两人代表孔奇塔的两种性格侧面,卡洛尔·布盖是美丽、纯洁的象征;安赫拉·莫利纳是性感、诱惑的象征。两个演员交替出现,布努埃尔以剪接和场景变化使两者之间的衔接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充分展现了人的内心的复杂多面和人性的难以捉摸。他以马德奥的视觉动作与他的语言相对照;以一个角色的两种面貌、多重性格相对应,表现了他对人的多视角、多方位、多层次的深入剖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人的本性。这是最经典的思想意识视觉化、物质化。
随着马德奥的叙述我们发现,他眼中的孔奇塔在不同的时空有着不同的性格。
在瑞士,卡洛尔·布盖饰演的孔奇塔如同救人于危难的天使,把马德奥被打劫的钱追回。马德奥竟然说这是他遭遇的最开心的打劫;在家里,她向想入非非的马德奥郑重申明:我不是那种风骚女孩。
而安赫拉·莫利纳饰演的孔奇塔则在家里先与马德奥接吻,尔后又拒绝他的进一步亲近,声称:你并不爱我。
在酒店,卡洛尔·布盖饰演的服务员孔奇塔有尊严,讲人情,辞去屈辱职业,答应有条件地与马德奥去乡下别墅。
在乡下别墅,安赫拉·莫利纳饰演的孔奇塔明知马德奥要她做情妇仍然前往。她称马德奥是“我的丘比特”,把他撩拨得欲火中烧;而就寝时的孔奇塔则又换了卡洛尔·布盖,灯光下她酥胸裸露,美丽、纯洁,恍如冰人,她质问马德奥:我向你许诺过什么?今晚我不会成为你的情人。
作品分析(下)
这种一个角色不同场景和不同性格的变化,这种对多重心理欲望的展示,使孔奇塔性格实际超出了角色本身而更具有泛指意义,更像一种广义的符号,是现代人类隐秘欲望的一种象征。
马德奥信奉金钱万能,他用钱收买声称“我的灵魂比圣约翰的手指还直”的孔奇塔母亲,他对孔奇塔的诱惑同样是金钱。他最终把孔奇塔勾引到别墅,并上了床,却发现她身着一条无法解开的紧身裤。这也是布努埃尔的超现实主义,上床前人们眼见孔奇塔根本就不可能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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