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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索夫特利以精致、大气的视觉语言追问人性不可知的隐秘;以影片主人公凯蒂、米莉和莫顿三个人的情欲链接着善良和邪恶、忠诚和背叛、人性和贪欲的两极。
我们应该喜欢这部精致而又大气的作品。精致不是矫情,不是做作,而是一种人生态度、一种超越的精神体验。精致的电影是毕生难忘的电影,精致的人生是美丽高贵的人生。任何系统只要与一个生命系统相互作用,就意味着它变成了生命的镜子或投影,发展到最后其自身就会染上或具备生命的性质。
《鸽之翼》就是这样一部人的本性和超越的精神体验对话的真正的电影。
不企望所有人都相信上帝,但是可以企望所有人都体验美的弥撒。
在一个有思想的艺术家那里性从来都不仅仅具有生物学意义,而必然从感官上升为心灵的体验,从本质上体现着一个民族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例如今村昌平的《山节考》、贝尔托鲁奇的《巴黎最后的探戈》、大卫·克罗南伯格的《冲撞》、卡洛尔·莱斯的《法国中尉的女人》、伊恩·索夫特利的《鸽之翼》等等。
他们的电影创作证明,20世纪的世界电影就是人类在电影本体、美学本体、人的本体的真诚对话。
序(三)
我们在《世界晴色电影精品鉴赏》第二辑中也在努力高扬着这种对话精神。
我们所说的对话主要是一种精神需求,是人类滋长精神力量的土壤。对话态度的前提就是谈话双方由原来的不平等到平等。
真正的对话结果是要激发一种突变,生成一种新的东西。这种对话是在两个平等的对手之间进行的。“用一种形象的话说,在这种对话中,文本就像是一部乐谱,在其演奏中不断得到读者的反响。又像是一个具有无限魅力的提问者,用自己一个个深邃而迷人的问题迫使理解者做出回答。而理解者一接触到这样的问题,就受到启发和感悟,所以他的回答已经不是那种死板的一问一答,而是将回答在瞬间转化为新的提问,从而使提问中有答,答中有问,问的时候已经有所理解,理解了一个问题就是进入一个新的更高层次上的发问。这样就不断地将对话引入更高的层次,使它成为一个开放的事件,使文本的意义在这种动态的过程中不断生发,直到无限。”(腾守尧《文化的边缘》)
本着这样的态度,我们有意继续把影片的读解定位于“作品分析”而不是“评论”。在作品分析中我们摒弃了那种非此即彼的判断,只想与读者以电影为媒介进行一种平等的对话。我们不想如某些写手那样评判了电影,再评判电影书籍。像蝗虫一样一路啃下去,留下一片残渣当做成果自鸣得意。我们也不想把自己的评判视为终极的“审判”,把自己的结论视为终极的“发现”,煞有介事,自说自话。我们认为以那样的态度对待充满对话精神的20世纪人类电影,实在有些犯傻。那种态度本身就是对人类艺术、人类精神的一种误读,就不具有对话精神。电影评论的根本“解放”是对话精神的确立。而不是以言不及义的猜谜运动代替电影本体的分析;不是把无法切近电影本体、离题万里的误解、误读和扭捏作态当做潇洒、新潮而自欺欺人。
曾经有人认为观众是上帝,也有人认为评论家是上帝,还有人认为电影家是上帝。其实我们都不是上帝。德国19世纪的大哲学家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1844—1900)不是早就说了吗:上帝已经死了。任何论说都只能是一种论说,任何分析都只能是一种分析,任何解释都只能是一种参照系。我们能做的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在一种平和、平等的心态中接近一种更新和更强有力的精神追求——对于“对话”造就的高深精神境界和审美文化的追求。
有了这种对话精神,我们才能逐渐接近电影本体、美学本体、人的本体。
由于电影语言的特殊性和电影文化的实际普及状况,电影的对话还应该有一个常识性的前提。
那就是,我们在分析任何一部影片前应该知道:现代电影是导演的艺术。剧作、表演、音响、影像、剪辑等只是导演艺术的五个基本元素,而不是相反。
我们还应该知道电影是视觉艺术,以镜头的组接叙事、表意。因此,电影评论可以很随意,又不可以太随意。电影的读解事实上存在着专业与非专业之分。某些用一连串作者自己看了都会晕头转向的“新名词”连缀起来的“深刻”未必具有专业品位。
我们最应该了解的是:一个具有电影专业素质的评论家,或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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