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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地扯上一通。
阿米压低声音:“你看,阿照她还……”边说边抚摸着逸龙先生的胡子。
“你是不是想说那个青年适合做我们的女婿?”
“就是很合适嘛。”
“接下来要说我们家太小对吧?”
阿米自己的父亲是个汉学者,家里也不宽裕,逸龙先生又是中学教书先生,由于是这样一种境况,因此阿米常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缺憾。不过,她倒是很喜欢他的博学多识和豁达,因此一家三口过得倒也其乐融融。可是现在听逸龙先生这样一说,不免有些怅然。
“像你这样什么事都操之过急可要不得。今非昔比,如今无论什么样的青年男女都读过几本小说,而且由于各自的生活环境也造就了各自的性格,又有各自的理想。也不必那么操心,不论什么事,静观是最重要的。”
“说是他妹妹要来,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要是能和阿照合得来就好了,而且有她妹妹在,阿照来往起来也能随便些……”
“这些都是后话了。过几天K君来了,最好招待他吃顿晚饭,‘便饭’即可,就像自家人一样。”
父母的谈话女儿一直在听着。不久,当她不知不觉昏然入梦的时候,逸龙先生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展示起他的高深造诣。阿米也愿意洗耳恭听,在这一方面,可谓贤夫人。
过了几天,K君应汉文先生之邀,带着几分腼腆前来拜访。
K君把手里拿着的两三张报纸交给汉文先生,说是上次说好了的。在汉文先生展读之际,他趁机指着一处说,那个名字是我。
“噢,这个号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我家乡一条河的名字。”
“怪不得……”
说完继续往下读。
“这是新诗啊,多少有些读不懂,经过这许多年,和我们那个时代的汉文读法还是有少许不同啊……”
K君在一旁进行解释。小姐在三席房间假装不知道,等收拾完了便进了厨房。阿米在那儿不停地忙活着。
“很遗憾我不大懂诗的韵味,不过还是感觉很美,真是难得啊。其他的留学生们也喜欢写东西吗?”
阿米在忙着布置餐桌。
“好像不是很喜欢。”
“那又为何?”
“我被逼着学了很多。年龄大上两三岁,还都是老式的学习方法。”
“难怪,不久前还是科举制的嘛。”
这时阿米做了个手势请他们上桌。先生饶有兴致地指定了位子,可是K君推让了,靠着套廊坐下。K君还不知道壁龛那里是上座。先生说那可不成,让他移到壁龛处。因此K君背靠壁龛,自己却并未察觉自己所坐的是上座。
阿米为他引见了阿照。先生倒上了酒。K君却放下斟满的酒杯等着,当看明白了阿米不上桌之后才端起酒杯。
可是阿米很会调节气氛。在先生和K君谈话的空当儿,或是上菜,或是提起个话头儿。先生觉得她有些添乱,K君呢,要两头应酬,显得有些忙乱。
不知不觉先生的脸有些红了。K君斟酒毫不怠慢。阿米每次都要抱歉地说:
“请少倒点儿,老人喝不了太多。”
“哪里,先生很有量。”K君说。
汉文先生来了兴致,开始大谈起来。什么孔子看到颜回煮饭自己的肚子也饿了,孟子的妻子大概是个美女吧之类的。
“你看你,说些什么呀!”
阿米在厨房里说道。阿照站起身要走。阿米见状端来米饭,与女儿两个慢慢地吃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话题转到了《聊斋》,两个人谈得很投入,也忘了喝酒。最后,只听先生说:“狐狸在贵国很多是吧?”
“贵国也有吧?”
“有有有,在冈山……”
“可是,那不是一样的狐狸吧?”
“不,一样的。”
先生又大笑起来。
K君听阿米耐心地解释了茶渍指茶水泡饭。——译注这一名称。那晚他在阿米深切的同情之下回去了,因为阿米不知什么时候探听到K君既没有睡衣也没有睡袍,正可谓黑天白天都是那一身衣服。
汉文先生的风格(4)
“妈,我们可以帮K做一下坐垫和睡衣呀。”
一次,阿照这样提议。
“可是,那是母亲或者妻子的活儿呀,人家求到你倒是另当别论。”
阿米想自己的女儿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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