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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得你了,还望全叔看在棠儿的份上,节哀顺变!”
全叔的身子微微一震,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说道,“是,阿全谨遵大小姐的吩咐。”
沈棠的声音并不很响,她粉装玉琢的脸与严厉也搭不上半分干系,但她冷静沉着的气质,从容果决的姿态,却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威严,再加上方才沈谦的遗言,众人都听得分明,因此竟然无一人敢悖逆她的话,不过一会儿,安远侯府的车队又像来时一般井井有条。
景阳王望着徐徐飞驰而去的沈氏车队,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回头对着方才赶来支援的世子说道,“沈侯爷英雄一世,却没料到死得竟然这样仓促凄惨,沈灏是个没用的,我本来还心怀忐忑。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竟然不顾俗礼,将沈氏的大权传给了孙女,端的是好算计啊!”
景阳王世子附和道,“我听慈儿说,这位沈大小姐才智出众,虽然年岁小了一些,但谋略权术却不输沈侯爷,他们沈氏向来便出女杰,因此对女儿又比别家要宽容一些,当年的御太后,不就是得了沈氏的全部权势吗?安远侯世子无能,沈侯爷出此下策,倒也是情理之中。”
景阳王叹了一声说道,“这又怎会是下策?沈棠与御太后可不同,御太后当初可是剥离了不少沈氏的势力为己所用,后来都便宜了先帝,但这回却不一样了。”
他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细细说与世子听,“沈灏承袭了安远侯的爵位后,沈榕便是世子,将来沈家是要全部都交给沈榕手里的。沈棠与沈榕乃是一胎双生,又自幼丧母,相依为命长大,感情甚是浓厚。她若是得了沈氏的权势,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也会竭力扭转如今这不利的局面。”
他略作停顿,然后
继续说道,“太子与三皇子的胜负,少则半年最多也不过两年即可见分晓,两年后,沈榕可就满十五岁了,到时候,沈棠一嫁,这手中的权利还不都乖乖地回到了沈榕手中?”
景阳王考虑的这些,沈棠却是丝毫不以为然的,她的本意就是要将一个安泰平稳的沈氏交到弟弟的手中,这世问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只有他好,她才会好。
深夜的安远侯府前,灯火通明,站列了好几排的家丁护卫,隐隐还有哭声从府内传来,沈沐见着了车队,立刻便御马迎了上来,他带着些哭腔地问道,“父亲,父亲,您还好吗?”
马车内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但却没有人回答。
沈沐一个借力便从马背上跳到了刻着安远侯府徽的马车上,一把掀开车帘,全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安远侯沈谦毫无动静地躺在了榻上。
沈沐颤颤巍巍地将手探了过去,触到了沈谦冰冷的身体又猛地缩了回来,他眼眶发红,声嘶力竭地吼道,“是谁,是谁做的?”
“是禁卫军和青衣卫联手做的。”一道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沈沐回转过去,看到了沈棠冷沉地立在车前,沈榕红着眼跟在她的身后,他细细地咀嚼着她的话,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话刚说完,便一把将沈谦从车中抱了出来,然后步履艰难地迈进了安远侯府的大门,沈棠姐弟紧随其后。
倒是沈灏被视若无睹地拉在了一边,他的脸上仍见悲恸,但神情却有些微微的恼意。
他身边的随侍见状,立刻谄媚地说道,“世子不日就要成为侯爷了,但三爷和大小姐二少爷却一个都不曾将您放在眼里,按道理说,老侯爷故去了,这将他抱进府里去的,应该是世子您哪,怎么也轮不到三爷去!”
沈灏面色有些怪怪的,但他却厉声喝止道,“不许再胡说八道了,老侯爷遇害,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一时有些忽略了礼仪,又有什么好说的?免得人家以为父亲故去了,我这做儿子的不伤心,还闹出闲话来。”
随侍见他难得那样严厉,不敢再说什么,立刻闭了嘴,引了沈灏也进了侯府。
老夫人一见了沈谦的尸体便扑了上去。哭得声嘶力竭,痛彻心扉,“侯爷啊,您怎么就这么丢下了老婆子我,自己一个人就走了啊?这么一大家字,您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哪!”
老夫人哭得凄惨,任谁劝说也无济于事,众人无法,只得随着她去哭,但她到底已然年迈,身子又向来不大爽利,这般嚎啕大哭了了一会,便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抬进了房里,掐了好一会的人中这才醒了过来。
莫氏柔声安慰道,“父亲尸骨未寒,您若是哭出个好歹来,让我们这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