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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光景,很受感动,他在车上也郑重地向周亚夫还了一礼,并说:“皇帝向将军敬致亲切的问候。”
慰劳仪式进行过后,文帝等人出了周亚夫的军营,那些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百官侍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文帝说:“好哇,这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将军!像刚才我们所去的霸上、棘门那样的军营,简直就像是做游戏,他们那里的将军,都可以被人偷袭逮捕。至于细柳营周亚夫这种样子,谁还能够侥幸进犯呢?”
这段故事写得很好,但也不能全信。司马迁写这段故事的目的是想说周亚夫为人有个性,治军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任何人不能违犯,甚至连皇帝也不能有任何通融,这是好的。但是不能写得太过头。比如作品写“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可以;又说“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也可以。至于说“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还要“持满”,这就太过分了,用得着吗?明明知道这是皇帝前来劳军,而对汉文帝的车驾还要左一个禁令、右一个禁令,以显示自己兵营的纪律森严与自己在军中的无上权威,用现在的一个新词,就是过分地“作秀”。我相信周亚夫当时也不可能这么做,这是司马迁夸张、描写得太过头了。清代郭嵩焘曾对这段故事的本来面貌推断说:“此当为文帝微行至军,军吏得遏止之。史公但自奇其文,故于此等细微不及详耳。”他猜想大概是有一回汉文帝微服出游,信步来到周亚夫的兵营,守卫的卫士不认识皇帝,把皇帝挡在了营门外。《史记》中的故事大概就是由此发展而来。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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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乱定将星陨(2)
另外,这“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的确是古代军事家们的一种处事原则,《孙子兵法》与《史记》的《司马穰且列传》、《魏公子列传》中都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话,但这种话都是让帝王们听了害怕的,实行起来风险极大。即使当时因此取得了胜利,将军日后也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清代姚苎田说:“细柳一节,亚夫以此见长,亦以此招祸。”
这为日后周亚夫的悲剧结局埋下了伏笔,但在当时周亚夫的确是受到了汉文帝的赞赏,汉文帝升任周亚夫为中尉,中尉就是首都长安城的治安长官。而且临终时还告诫他的儿子汉景帝说:“如果国家日后出现紧急,周亚夫绝对是个可以顶事的人才。”于是汉景帝上台后就任命周亚夫为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在武官中的地位相当崇高,在前、后、左、右诸将军之上。
二 周亚夫平吴楚七国之乱
(景帝三年,前154年)
吴楚七国之乱发生在汉景帝三年,也就是在公元前154年1月。所谓“七国”是指吴国、楚国、赵国、胶东、胶西、淄川、济南,其带头的是吴王刘濞与楚王刘戊。吴国的都城广陵,即今江苏的扬州;楚国的都城彭城,即今江苏的徐州;赵国的都城即今河北省的邯郸;胶东国的都城即墨,在今山东平度县境内;胶西国的都城即今山东省的高密县;淄川国的都城即今山东昌乐,当时称作剧县;济南国的都城即今山东章丘,当时称作东平陵。
吴楚七国发动叛乱的原因:
其一是吴王刘濞与汉景帝有旧仇,当年汉景帝为太子的时候,刘濞的儿子进京朝见汉文帝,与尚为太子的汉景帝堂兄弟一道下围棋。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口角,汉景帝竟然掣起棋盘把刘濞的儿子打死了。事发之后也没听说汉文帝对自己的儿子有何申饬,以及对刘濞表示过什么歉意。因此刘濞开始与朝廷结仇。
其二是自从吕氏集团被功臣与刘氏宗室灭掉后,汉文帝被周勃、陈平选进朝廷,做了皇帝,各国就很不心服。待至文帝一死、景帝上台,各国诸侯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其三是汉景帝上台后,在晁错等人的建议下,推行强硬的削藩政策。晁错的理论是:诸国的造反是迟早一定要发生的,与其让他们晚发生,不如让他们早发生,于是他协助汉景帝开始了削减诸国的地盘。他们先削减了楚国、赵国、胶西国,接着又要削减吴国,于是吴国带头发难。
七国之中以吴国的势力为最大,占据着四个郡。而在吴国的境内又有铜山,可以采铜铸钱,其经济实力相当强大。吴王刘濞的年龄最长,辈分又高,他是汉景帝与各国之王的叔叔,而且在他背后还跟着一个名叫东越的少数民族,所以吴王刘濞可以一呼百应,他们的借口就是“清君侧”。他们说我们不是反对当朝皇帝,我们只是要求剪除皇帝身边的恶人晁错,是他挑动起我们刘氏家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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