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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笑起来。
“你知道一桩事吗,公爵?”她问。
“不知道,讲给我听听;如果这是秘密的话,我保证象你一样谨慎,只讲给我的参谋部。”
“那好!说话算数;我不求别的,尽管我这样做冒着成为得罪亲王夫人的危险,让亲王夫人愤恨不是好事。”
公爵的脸有点发红了。
“那么!哪桩秘密呢?”他说。
“在那次派我出来的旅行中,你知道亲王夫人为我指定的陪同是谁吗?”
“不知道。”
“正是你本人。”
“的确,我记起亲王夫人曾让人问我是不是可以护送一个从利布恩到巴黎去的人。”
“你拒绝了。”
“我回布瓦图办件紧事。”
“是的,你要接待隆格维尔夫人派来的信使。”拉罗谢富科匆匆把子爵夫人看了一眼,好象在她的话没消失之前,探探她的心底,他靠近她问:
“你这是责怪我吗?”
“不是。你的心放在这地方是放对了,公爵先生,你应该得到的不是责怪,而是恭维。”
“啊!”公爵不由自主地叹息道,“但愿我能陪你旅行!”
“为什么这样?”
“因为我没去索默尔,”公爵以已有答案的语气回答,不过他不敢、或者不愿说出来。
“是里雄将一切全告诉给了他,”克莱尔心里想。
“可是,还有,”公爵又说,“我不抱怨个人的不幸,因为这不幸换来了大家的幸福。”
“你要说的是什么,公爵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要说的是,如果我那次陪你一起旅行,你就不会碰到那位军官,显然上帝想保护我们的事业,又让马扎兰派这个军官到尚蒂利。”
“啊!公爵先生,”克莱尔因突然想到新近的痛苦事情,用窒息的声音说,“不要取笑这个不幸的军官。”
“为什么?他是个神圣的人?”
“现在可以这么说了,因为巨大的不幸对高尚的人来说,会有它们的加冕,就象让他们高升那样。这个军官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先生,他为他的错误,或者说为他一生的忠诚付出了代价。”
“死于爱情吧?”公爵问。
“让我们讲话严肃些,先生。你很清楚,我若把心交给某个人的话,决不会是在大路上碰到的人。我对你说,这个不幸人的今天甚至在马扎兰先生的命令下被逮捕了。”
“被捕?”公爵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又是碰上面了。”
“哦:我的上帝!是的。我经过若尔内……你认识若尔内这个村子吗?”
“完全熟悉。在那里,肩上挨过一剑……你从若尔内经过;然后,是不是在这同一个村子里,讲法可靠吗?”
“先把讲法放在一边,公爵先生,”克莱尔涨红脸回答,“正如我对你说的,我从若尔内经过,突然看见一支队伍逮捕并带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
“他,你这样说?啊!要注意,夫人,你曾说:他!”
“他,那个军官。我的上帝!公爵先生,你多么深不可测!把你的精明扔在一边吧,如果你对这个不幸的人有点怜悯的话……”
“怜悯,我!”公爵叫道,“咳!夫人,难道我有时间怜悯那些我不认识的人嘛?……”
克莱尔偷偷看了看拉罗谢富科苍白的脸和被冷笑扭动的痉挛薄嘴唇,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夫人,”公爵又说,“我本想荣幸地多送你一程,可是我得在蒙特龙驻防,请原谅我得离开你。20个贵族士兵比我更幸福地护送你见到亲王夫人为止,请你转致我对她的敬意。”
“你不去波尔多?”克莱尔问。
“现在不去,我到蒂雷纳去找布庸先生。我们对在这次战争中不会是将军的人斗争得很客气;我有好些事要做,但我想获胜,并且一直是中尉。”
说完这话,公爵客套地对子爵夫人施礼,并且以缓慢的步子走上他的骑兵部队走过的路。
克莱尔眼望着他走远,低声说:
“他的怜悯!我启示了他的怜悯心!他说了这句话:他没有时间怜悯。”
她看见一队骑马人向她这里走来,其余的人进入了附近的一个树林中。后面,这20来个骑马人沉思地缓行,缰绳搭在马脖子上。一个目光不自然、双手雪白的男人,后来在他的回忆录的开头,写下了这段伦理学家颇感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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