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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只道闻韬改变计划,当即依照信中所言面见喑王,将燕雁来请闻韬为其夺下琅琊段运河渡口一事和盘托出,又称剑衣阁对喑王耿耿之意,又岂会做下此事,因此特来请罪,据实相告。
项禹看着聂英奇,道:“原来你托我带给郑吉的那句话,是尚轼那边的消息。”
聂英奇医毒双修,与唐门中人曾有私交。
此前为了群英会之事,闵祜在琅琊的势力曾接触过尚轼,当时聂英奇便知道了消息。而现在,也正是他百般求探,为郑吉找来了秦掌的解药。
聂英奇道:“我半月前便得知,闵祜与燕雁来二人早已勾结。一等闻韬得了那琅琊渡口,燕雁来便会在喑王面前反咬闻韬一口,逼喑王对闻韬动手。两虎相争,他二人便恰好乘此机会对剑衣阁噬肉啮骨。”
项禹道:“可现下,李旦奉了闻韬命来请罪。闵祜与燕雁来又是何说辞?”
闻帆道:“侯爷伪信中却不提闵祜。那燕雁来自然是百般抵赖,丢出剑衣阁绕过帝林,借琅琊段漕运夹带商货的伪证。他在喑王面前一口咬定,剑衣侯会夺下渡口,借此反逆。而一日后,琅琊群英会消息传来……”
闻韬竟未在群英会上出手,而是将渡口让给了尚轼。
聂英奇接口道:“至此,燕雁来的说辞,也就不攻自破了。喑王佯作暴怒,嘴上说要封了闻府,实则并无动作。”
他叹了口气,又说:“于是这小宇这一封信与这一败,不仅在喑王面前摘清了闻韬,还将嫌疑不动声色地推给了闵祜。”
闻帆道:〃因为众人皆知缁衣门主闵祜出身琅琊,在当地气脉未绝,那伪证是谁借地利之便而作,一查便知。”
项禹听二人说完,击掌喝彩:“好一出连环计!”
聂英奇苦笑道:“连环计虽精彩,有人却十分地吃亏。不但重伤中毒,却也许连剑衣阁也回不去了。”
项禹道:“你们既已得知内情,向闻韬据实相告,他自然能明白郑吉初衷。”
聂英奇肃然道:“背叛就是背叛。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确实出卖了闻韬。”他望着海上,似是心有所感。
闻帆也道:“当日我从帝林带信回来,百般解释。而侯爷却说,闵祜所作伪证中,处处可见阁中人手笔。说明阁中早有细作。我从未见到侯爷,如此地……”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项禹可以想象到,闻韬当日是何等地震怒。
此时,沙船已泊在一处浅湾。眼前就是百羽骑的巨大帆船,佟方正站在舷窗边,命人向沙船中抛下缆绳。
此时聂英奇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项禹,轻声道:“我知道,他一年前曾救了将军一命。而现在,他已在你的船上。”
聂英奇的言下之意,并不需宣之于口。
项禹望向那双与郑吉有几分肖似的乌黑双瞳内。
他竟不觉已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花息
今日已是除夕。
聂英奇三人已快马加鞭赶往宿洲。而百羽骑的大船,正顺着运河漂流而下。
郑吉昏睡在项禹的床上。
他脱臼的左臂已经被接好,外伤也无大碍。身体却是冰冷的。
从他掉入海中的那一刻起,身体便一直如此冰冷。而这冰冷的体温恰好延缓了毒‘药在他体内蔓延,直到聂英奇为他从唐门求来了解药。
傍晚,项禹来到舱室中,他将冰冷的手指放在郑吉同样冰冷的脸颊上。
青年登时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在床褥之上抽搐了一下,几乎要跳起来,然后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郑吉昨日被喂下第一副解药时,便已清醒。
当时项禹将聂英奇与闻帆之言对他一并告知,郑吉本强撑着一口气听他讲,得知闻韬的危机已经解除后,似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他神色恍然地道:“只可惜,我没查出来那奸细是谁。此人露出马脚之前,不知会否害人性命……”又自嘲地一笑,喘息着说:“但……我已管不了这么多。”
解药开始生效,郑吉身上冷汗淋漓,双唇如打了一层霜般青白,他的手发着抖来拉项禹:“求将军……请你……请……”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在床褥中痉挛扭绞着,人又倒了下去。
项禹当然知道,郑吉是想要自己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但他却故意道:“你于我曾有救命之恩。既然你这情茧之毒有解,那项某自当尽心竭力。”
说着,将郑吉扶起,双掌抵上青年的背